晏玄景緩緩坐回龍椅上,神采陰沉丟臉。
“方懷安。”晏玄景明顯不想持續待下去,起家往外走去,“擺駕甘泉宮。”
七公主不但手腕殘暴,以下犯上,乃至敢給皇高低毒。
百死不敷贖其罪。
七公主不就一個公主嗎?
天子這些年一向寵她,一是因為武陽侯深得聖寵,二是因為顧貴妃能夠管束皇後,三來則是因為顧貴妃對天子一片至心,是後宮獨一一個不因他的身份職位,隻愛著他這小我的女子。
皇上到底有甚麼顧忌?
這些個大臣莫非一點神采都不會看嗎?
方懷安惴惴不安站在一旁,不斷地擦拭著額頭盜汗。
說到最後,眼淚忍不住簌簌而下:“不是臣妾嫌棄七公主,臣妾也曉得她這些年的痛苦,但是……但是她的痛苦不是雲琰形成的,禍首禍首是西陵皇族,並且……並且七公主不潔的事情天下皆知,臣妾不想讓雲琰受人嘲笑,這有錯嗎?”
動靜傳到金吾衛統領耳朵裡,唐蕭然也憤然來殿前彈劾,要求重懲七公主。
到達甘泉宮時,顧貴妃正帶著眾宮人走出來,恭敬驅逐聖駕。
方懷安趕緊跟上,並大聲喊道:“皇上有旨,擺駕甘泉宮!”
“各位大人還是先歸去吧。”方懷安走上前,耐煩地勸說,“皇上有皇上的考量,七公主闊彆故國七年,在西陵受了很多委曲,返來以後不免有些情感,並且當年七公主以一己之身停歇兩國戰役,算是大功之人。皇上若在這個時候措置七公主,未免讓天下人感覺皇上過河拆橋,不念兄妹之情。”
甘泉宮裡住的主子是顧貴妃。
晏玄景很享用這類被人至心對待的感受。
原覺得就這麼幾個大臣,讓他們跪一會兒就消停了。
皇上也想措置七公主啊。
於禦史義憤填膺:“求皇上重懲七公主!”
“皇上,皇上!主子所言句句失實啊!”安榮大聲喊冤,“貴妃娘孃親眼所見,親耳聽到,七公主她——”
“臣妾拜見皇上。”
貳表情的確糟糕到了頂點。
“皇上。”顧貴妃低著頭,眼眶紅紅的,明顯剛哭過一場,“臣妾內心難受。”
安榮受命到達前殿時,大臣們正跪在崇明殿彈劾七公主,齊齊要求皇上重懲七公主。
“拖出去!”晏玄景大怒,“的確一派胡言!”
奏摺看不下去,又不能措置晏九黎,麵前這幾人還不依不饒。
安榮戰戰兢兢進殿,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皇上,七公主她……她在太後宮裡肇事,還動了手,導致太後宮裡的寺人一死三傷,七公主還……另有弑母之舉……”
“主子……”
他受製於毒蟲威脅,不得不頂著世人不滿的聲音,把封晏九黎為鎮國長公主的聖旨送到鳳陽宮去。
但是顧貴妃明天受了委曲。
晏玄景不發一語,眉眼籠著一層陰霾。
晏玄景神采一變:“你說甚麼?”
晏玄景神采極其丟臉,坐在禦案後不發一語。
“七公主當然有功,可武陽侯也是齊國侯爵,手握兵權,七公主返來第二天就將他打傷,如此行動未免寒了將士們的心。”
“朕曉得,委曲你了。”晏玄景握著她的手回身進門,一起走到羅漢榻前坐下,“朕明白愛妃受了委曲,隻是明天這件事,朕有本身的苦處,還望愛妃能諒解。”
他盯著稟報的榮春:“長公主是母後的親生女兒,如何能夠做出弑母之舉?你這個狗主子滿嘴胡言,來人!把他拖出去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