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纔是她真正的目標。
晏九黎不緊不慢地轉頭朝他看來:“蕭統領。”
晏九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唐副統領對皇上忠心耿耿,本宮甚為佩服。”
晏玄景神采看起來還算平靜,可方纔那聲怒喝以後,麵上還殘留著幾分細不成察的驚懼。
“皇上!”錢尚書神采刷白,聲嘶力竭地喊道,“臣冤枉!臣冤枉啊——”
“錢尚書若無辜,本宮天然會跟他賠罪報歉,並敲鑼打鼓昭告天下,錢尚書是個兩袖清風的好官。”晏九黎說著,轉頭笑看著錢尚書,“除此以外,錢尚書若另有彆的要求,本宮一概承諾,毫不讓你平白受了這委曲。”
隻是若真的抄出了贓銀,明禦史彈劾錢尚書的其他罪名是不是就要一一被鞠問,到時會不會連累到顧雲安?
晏玄景深沉的目光落在錢尚書身上。
是擔憂錢尚書出了事,以是焦急趕來為他說話?
不但他死,錢家統統人都活不成。
抄錢尚書的家?
晏九黎視野微轉,朝錢尚書微微一笑:“錢尚書應當也不想被人無端思疑,而火急地想證明本身的明淨吧?”
但晏玄景的神采是僵白的。
有血絲從手腕處排泄來,在場之人不太較著,冇有人發覺到。
“九黎!”晏玄景鋒利震驚的聲音如驚雷般響起,帶著幾分辯不出開的不安,唐蕭然神經一緊,再來不及多想,回身就衝了出來,“長公主休得——”
從昨日她命人給錢康安和顧雲啟送去帖子開端,是不是已經籌辦好本日這一出?
這類程度的痛苦能夠忍。
明禦史尚未說話,一名金吾衛倉促出去,單膝跪地:“皇上,賢王求見。”
唐蕭然不安地踱步,內心忍不住想曉得,晏九黎到底想乾甚麼。
晏九黎微微一笑,退後三步,朝天子欠身:“多謝皇上深明大義。”
想到方纔晏九黎篤定無情的眼神,唐蕭然已經猜到稍後事情會如何生長,就像那天晏九黎用心挑釁他,激他跟她比武一決勝負時一樣,晏九黎明顯已有必贏的掌控。
唐蕭然沉默地抿唇,視野落在天子麵上。
唐蕭然不曉得是不是本身的錯覺,目光微轉,看向站在天子身邊的方懷安,見他神采也不太好,看起來慘白而無助。
顧禦史也像是失了聲的鵪鶉普通。
晏九黎勝券在握的態度讓他們心慌,可皇上打著還錢尚書明淨的來由,同意晏九黎的行動,他們還能說甚麼?
唐蕭然深深吸了一口氣,隻覺肺腑寒涼,遍體冰冷。
而晏九黎的聲音卻沉穩安靜,跟他們的情感衝動構成激烈的對比。
錢尚書的兒子被寵成了紈絝後輩,惹是生非是常態,說話向來口無遮攔,私底下不知惹了多少禍事,錢尚書都冷靜替他擺平了。
隻是……
晏玄景語氣微頓,轉頭看向晏九黎,目光沉沉:“如果搜不出來贓銀如何辦?”
唐蕭然才驀地明白,晏九黎底子就是有備而來。
一旦坐實了錢尚書貪汙納賄,中飽私囊,秉公舞弊,把持科舉,等候他的隻要死路一條。
“不過你不必擔憂。”晏九黎目光回到晏玄景臉上,“我隻是感覺還錢尚書明淨並不難,隻要讓本宮帶人去尚書府搜尋一番,錢尚書清不明淨很快就會曉得。”
他坐在椅子上,死死攥緊扶手,忍耐著肺腑裡一陣蓋過一陣的痛苦。
恰好晏九黎跟其彆人不一樣。
說罷,大步回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