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箏奉承道:“那夫人您的身份職位就大不一樣了。”
雪雁應道:“娘午休了,我才得空出來透透氣,悶了數旬日,可真真是悶壞了。姨娘可有空教我跳舞?”
說著就要往廚房行去。柳快意口裡的丫環除了她還能有誰呢。要輕賤就讓她輕賤個夠吧。
屋內傳來柳快意低垂的聲音:“寶箏,你這些日子服侍我夠經心的,這桂圓湯就賞你了。”寶箏也似用心大聲回道:“謝夫人打賞。”
柳快意是王爺的側室,是王爺三年前奉旨到江南促辦軍糧時帶返來的。傳聞其是江淮一帶豔名遠揚的歌姬,歌舞可謂一絕。王爺是在處所官員府裡飲宴時對她一見難忘,回時更是為她贖了身,並帶回府裡收為側室。為此,王妃張氏還跟王爺鬨了好幾次,柳快意還捱過王妃的一記耳光。可到厥後,王妃也隻得認命接管了。哪個男人冇有個三妻四妾的?何況是堂堂王室宗親。說來王爺隻取兩房,已算是奇怪。王妃或許就是想通了這一點,也不再負氣喧華了,和柳快意相處得倒也相安無事。隻是柳快意一人儘占王爺的寵嬖,王爺統統的情義皆用在她一人身上。對王妃倒是相敬如賓,再無恩愛可言。這也是王妃這些年一向吃齋唸佛,不聞世事的啟事。哀大莫過於心死,不是嗎?
朵兒打動道 :“小丫頭都曉得體貼人。感謝宛蘭。”
雪雁一見這渾身潔白的小傢夥,愛好得不可,說:“姨娘何時的白鴿子。太討人愛好了。”說著便用手去撫它身上的羽毛。
柳快意麪色溫和了很多,說:“雁兒不消陪你孃親唸佛嗎?如何得空出來?禁足了一月,怕是悶壞了吧?”
柳快意出身不幸,卻為人刻薄刻薄,愛擺架子,對底下的人老是呼來喝去。對待朵兒,也不如何待見。公然,柳快意昂首望望日頭,尖聲尖氣道:“喲,明天這日頭如何這麼毒?灼得我兩眼昏黑了。”
“彆怕,我們還像以往一樣,女扮男裝出去,不便能夠掩人耳目了嗎?何況,本日隻是出去置行裝,待明日遠行時再叨教爹。”
“姐姐要遠行?去哪?”
雪雁笑道:“娘早準了,這不是特來奉告你嗎?我們禁在繡樓裡三十多日,是時候出去逛逛了。”
夏季的太陽能有多灼?能有多毒?朵兒體味她的意義,她是嫌她禮數不全,對她不敷恭敬。因而朵兒靈巧地往前一跪,跪在青磚石階上,叩首道:“二夫人,朵兒給您存候了。”
朵兒麵色一振:“夫人會答應嗎?”
不知這柳快意葫蘆裡買的甚麼藥,竟罵王妃作守財奴老妖婆。朵兒不肯聽下去,舉手叩門道:“二夫人,朵兒給你送桂圓湯來了。”
雪雁一旁道:“朵兒,快去吧,遲了姨娘又要刁難你。”
朵兒捧著瓷碗往西廂的“快意閣”走去。行至院內,卻見她屋門緊閉。欲叩門,便聽得寶箏壓得低低的聲音:“娘娘如何說?”柳快意輕說道:“娘娘說就這一兩月的事了,功成後必有重賞。”
寶箏一臉敵意,朵兒躬身行了禮,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柳快意立馬轉了聲線:“進吧。”
雪雁見朵兒低頭不語,曉得她又在自傷自憐了,這丫頭一貫心機細緻敏感異於凡人。遂安撫道:“mm就算冇有崇高出身,也不能自輕自賤,何況mm的出身成謎,說不定mm也是富朱紫家的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