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內心又沉重起來,王妃固然也曾鮮豔如花,且寬大仁厚,禮待下人,畢竟芳華已逝,又怎敵百媚千嬌開得正盛的柳快意呢?
王爺麵色變冷:“他日政兒考得功名,風景來迎當然好,若然他不得誌呢?是否要我們雁兒一等再等?何年?何夕?她另有多少韶華能夠等?”
麵上倒是萬般恭敬:“是mm不及雁兒崇高,雁兒都遺傳了姐姐的高雅氣質呢。”
王妃聽了,略為不快,輕聲笑道:“我的雁兒,怎能跟mm的花容月貌相提並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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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先生站起來作揖道“王爺包涵,政兒因遊曆未歸,故缺了席,待他返來定當上門賠罪。”
朵兒搖點頭,輕歎口氣,追了出去。恐怕今晚有人要比她更絕望了。
楊老先生也在一旁讚成道:“王爺家風甚厚,可喜可賀。現在雁兒也落得亭亭玉立,很有王妃當年的儀態。”
王爺道:“朵兒,快去催催她,如何回事?恩師到了也不露臉,常日裡的禮節全都白教了。”朵兒應了聲好,離席而去。
楊老先生正陪著王爺王妃朝亭子走來。候在亭內的朵兒目光不斷往人群中搜尋,也未見楊政道的身影。錦衣華服,盛飾豔抹的柳快意剛好捕獲到朵兒傲視的目光,嘲笑道:“朵兒,看甚麼呢?”
“那政哥哥也來了?”雪雁說完便兩手把裙裾一提,兀自跑了出去。
柳快意目光如箭:“冇甚麼?冇事你鎮靜甚麼?”
雪雁看著這一幕,再也坐不住了。驀地站起來,向世人施禮道:“女兒身感不適,先行辭職了。”
朵兒圍著她轉了圈,作個誇大的神采:“姐姐今晚真是傾國傾城呢。”
固然家訓森嚴,兩人幾年來也不得相見,可兩人也總揹著王爺鴻雁傳書,捎贈一些小玩意。楊政道曉得雪雁愛好胡蝶,便著意尋人雕了這個碧玉胡蝶簪子送贈給她。她常日視若珍寶,等閒不戴出來示人。
“朵兒,剛纔在張望甚麼?”
朵兒應道:“姐姐還在房裡打扮。”
都說女為悅已者容,今晚我如此盛裝為哪般?他竟然缺席。
他們眼中的雁兒常日裡再率性,也不會如許無禮的半途離席而去。看來,此次她是真的傷到了。
說著掃一眼席上的好菜:“mm這菜肴安排得不錯。”那語氣神態,彷彿是對一個辦事得力的下人的嘉許。5
雪雁一襲粉紫衣裙,外套杏色縷空絲質薄紗,腰間的流蘇胡蝶結恰到好處地垂著,更襯得她肌膚勝雪,輕巧靈動,嬌俏無雙。
王妃麵色如常,也笑道:“mm何必輕賤自已?mm可也是貴為王府二夫人的。”
王爺欣喜,招手道;“來,雁兒,坐到爹身邊來。”雪雁應了聲“是”,徐行行至王爺身邊坐下,眸光掠過楊鬚生座旁的空席位,心內不由一陣失落。
說完,眼內盈著絲絲傷感,再向楊老盈盈一拜,道:“恩師,您的教誨之恩,雁兒自當銘記平生,但是請轉告政哥哥,我們的婚事就此作罷,永不再提。”
說著,順手幫她扶扶頭上的胡蝶玉簪。朵兒認得,這支玉簪是楊政道客歲中秋托人送來的。
家宴設於王府後庭野生湖麵的“牡丹亭”中。“牡丹亭”臨水而築,是王府用於籌辦各種盛宴而建。跟往年一樣,亭子旁還是擺滿怒放的牡丹花,牡丹花核心的金桂也開得恰好,暗香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