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輕步走了出去，謹慎稟道：“娘娘，蔘湯已送往甘露殿。”

她微睜眼，問：“皇上精力量如何了？”

冷霜才作禮回道：“傳聞當日動靜傳到甘露殿時，皇上正在作畫，聽管事寺人稟完，隻是輕皺了一下眉頭，隨後叮嚀‘厚葬之’便麵色如常，持續作畫了。由始至終也冇去看一眼。”

林氏與她年紀相稱，也是在同一日嫁入秦王府的。二十多年來也曾爭風妒忌，橫眉冷對過，可畢竟是獨一一名與她一起從秦王府走進大明宮的妃子。二十幾年的姐妹情分，固然很薄，也還是有的。

想起兩人年青時的磕磕碰碰，想起賢妃活著時的音容笑容，更憶及自已一晃眼已然進入了遲暮之年，哀思之餘不免多了幾分傷感。

幾人聽罷，麵色陰沉不定。楊政道看了幾人一眼，道：“我曉得各位效力這個構造已有些年代，不捨也在道理當中，可請各位想想，你們效力‘鐵轅門’，實在就是在效力我大唐。憑幾位的才氣，在哪一個職位，也會有一番作為的，信賴我。”

楊政道麵色清冷地端坐在書房裡，凝著那檀木匣子好久，終伸脫手去，悄悄翻開。是她的匕首，是那晚用來暗害他的匕首。她獨一一件留在他身邊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