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細細行了大禮,退了出去。朵兒才輕道:“姐姐心軟了麼?姐姐真要饒了她麼?”
小鬆急道:“但是,律法是母妃與父王一起訂正的,父王說,隻要母妃能饒小姨一命……”小鬆頓住了。
雪雁歎了口氣,不再作他想。不由得抬目看向窗外,窗門倒是緊閉的,窗紙是繪的是五彩雲和敬愛的一對招財孺子,她恍然的想,若她當年的孩子順利到來,這會也該五歲了。會讀書了,會叫母後了,說不定還會騎馬射箭,把一柄彎刀舞得颯然。但是……一滴淚不知不覺滑下……
舊事曆曆,她又一時氣急攻心,心上的隱痛又發作了。不由捉心蹙眉。朵兒忙把水遞上,體貼道:“姐姐,胸口又疼了?姐姐彆再想那些疇昔的不好的事情了,傷懷又傷身。”
小鬆緩慢的看了眼一向低首的芽兒,慎重的點了點頭:“兒臣記著了!”
小鬆說著,又磕了一個響頭:“但是,母妃,您與小姨都是對小鬆有大恩之人,也是小鬆內心最放不下的人。小鬆目睹昔日姐妹情深的母妃與小姨今反目成仇,小鬆內心……但願母妃看在兒臣份上,諒解小姨以往的各種錯事,好麼?小姨也知錯了,求母妃諒解小姨吧……兒臣求母妃了!”
小鬆一聽,忙把口中的糕點草草嚼幾口嚥了,離座跪下:“母妃,兒臣曉得小姨犯下大錯,做了很多傷害母妃和朵兒姑姑的事,兒子在此替小姨向母妃賠罪了!”
“去吧。”
可現在已是今非昔比了。雪雁心內微歎,麵上仍帶著笑意道:“母妃天然是應允的。可還得看你父王的意義。再者,你小姨一手把你帶大,你也要先獲得她的首肯纔是。”
小鬆隻好硬著頭皮道:“是。父王說求他無用,讓兒臣來求母妃,小姨方能活命……”
小鬆神采不安道:“不,我……”
朵兒心下暗驚,忙道:“冇有的事,mm如何會有事情瞞姐姐呢!”朵兒說著,向殿內行去:“我去看看小鬆他們安設好了冇有。芽兒倒是要彆的安設了,她長大了,一女人家不能再日夜跟在小鬆身邊了……”朵兒邊說邊往外移,直至人消聲寂。
幾人說著,侍女端來各種糕點。芽兒歡暢的說:“芽兒還是第一次吃這些糕點呢,殿下,這都是你們大唐的糧食麼?”
她回顧,倒是一身樓蘭衣裙的勒托曼。勒托曼雙眼通紅,麵色慘白,明顯是哭過。她看著勒托曼向她行來,神采一凝:“你來乾甚麼?”
勒托曼卻一麵叩首哭道:“姐姐!mm知錯了,姐姐饒命啊!”
可唸佛百遍,內心還是未能安靜下來。固然朵兒已安然返來,可她的心,卻總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又揮之難去的不好的感受堵著,一刻也不得輕鬆。她從甫墊起家,卻聽得身後一聲和順的叫喊:“姐姐。”
芽兒玩皮地把一塊糕點塞進他的口中,笑道:“剛纔不是嚷著餓麼,這會如何又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