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惑不安的過了一天,時候畢竟是到了子時。故地重遊,模糊感覺果然與昨夜分歧,一股凶煞之氣勃發,刺的機體發寒。柳旭也曾想過帶著師父和叔父一家避禍,衡量利弊以後,終究壓下了這個動機。不說他們故鄉難離,如果田正稍許透漏些口風,那將會遭到無窮無儘的追殺。是以才決定前來,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甚麼藥。
柳旭已經曉得了它的根底,怎會被它唬住,笑著說道:“你這小傢夥兒,口氣倒是不小。你這般連人形都不能化出,頂天也就是個化了幾個竅穴,少在這兒胡吹大氣,快些尋你的鬆子生果去。”
柳旭真想破口痛罵,不過勉強忍耐下來,定下歸期以後,倉促分開此地。臨走時拿了一份後院的詳圖,籌辦以此打發山磊。柳旭現在兩麵討巧,遲早要追悔莫及。
柳旭聽完這赤裸裸的勾引,心中暗道“此人也算是個梟雄,為了長生,不但人修鬼道,還耍的那幾家團團轉。同時不忘拿好處勾引,讓我斷念塌地為他辦事。這讀書人如果耍起心計來,果然可駭。”當下問道:“那不知去那邊尋那鬼蓮?最晚甚麼時候拿來給你?”
柳旭聽了更加奇特,抓了抓後腦勺:“不知此話怎講?”
田正又是一聲長歎:“哎!這還得從這秘府提及。我久慕長生,卻苦尋而不得。十年前到此任職,卻從處所誌中曉得,柳州郡曾有一白化真人,修煉有成。多方刺探,幾經周折才尋到此地。哪知另有陣法存在,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當下凝神防備,隻見一隻吊睛白額大蟲,周身毛髮油量,鬃毛倒豎,與一頭成年公牛也不遑多讓,顯得威風非常。雙眼漏出刻骨的寒芒,“嗷”一聲吼怒,撲將過來。
這一聲突如其來,柳旭倉猝抓起衣衫遮擋,擺佈旁觀也不見人影。隻看到一隻小鬆鼠,站在剛纔拳擊的樹上,呲牙咧嘴,甚是敬愛。
在山間穿行了兩日,連血獄鬼蓮的影都冇見到,不過也有收成,挖到了幾株淺顯的草藥,全數支出囊中。跋山渡水最是疲累,找了處略微平坦之地,籌辦安息半晌。正拿出乾糧啃食,俄然四周蟲叫鳥鳴具都消逝,越來越淨。
正在這時,隻聽白若瑾說道:“好啦!停止吧,你們人類具是如此,到處欺負我們!”
“氣煞我也!我白若瑾與你勢不兩立!”小鬆鼠聽柳旭嘲笑之言,立即氣憤的大呼,化為一道玄色的閃電撲來。
在家療養了三天,傷勢儘複以後,踏出了尋覓天國鬼蓮的路程。從荀大夫那得知,血獄鬼蓮秉陰氣而生,本性酷好打劫,隻要生出,四週週遭數裡的動植物,都會漸漸枯死。如果自行尋覓,或許蠻荒大山會有,不過無異於大海撈針。
隻見那小鬆人立而起,嘴巴開合間有話語傳出:“你是哪兒來的野小子,在此大喊小叫?竟然敢打攪我睡覺,若不說出個一二,謹慎本仙子的手腕。”
第三步,就是找一陰年、陰月、陰時、陰日、出世的男性,以秘法抽取其體內陰氣,使三魂合一。
這小鬆鼠矯捷已極,在柳旭背上、胸前、頸中,迅捷無倫的奔來奔去,四隻爪子比那刀劍還鋒利。還好柳旭也是入竅修為,運轉內息,軀體堅固似鐵。
而活人轉修鬼道,更是極其殘暴。第一步,需以一千零一根五寸長的銀針,刺入體內神魂,每日流血一千零一滴。傷口複原以後,再以此行事。循環來去,直到九九八十一次,體內再無一滴血液,靈魂與精神離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