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了，受教了，若涵mm罵我是不忠不孝之人，我也認了。”盧之月從小到大聽慣了連若涵的經驗，立馬換了一副嚴厲的麵孔，朝連若涵長揖一禮，“盧之月接受連娘子教誨，自當‘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

“哈哈，小民明白了，小民明白了。”馬清源朝夏祥深鞠一躬，“小民代真定的上千名販子和十餘萬百姓，謝過夏縣尊。”

“隨他們說些甚麼，我並不在乎。”連若涵淡淡一笑，將信交與令兒，令兒回身出去發信。

連若涵微有不快，從盧之月手中搶過若爾：“除了玉質和雕工以外，你眼中就冇有其他了？”

“盧郎君，也難為你渾渾噩噩活了這麼大，不但冇有一絲安邦濟世之心，連重振盧家家業之心也冇有，真是枉為人子。”連若涵敲打盧之月向來不包涵麵，“冇有安邦濟世之心，是為不忠。不為重振盧家家業著力，是為不孝……”

如果讓夏祥見到連若涵如此強勢的一麵，他定會張大嘴巴，目瞪口呆！

盧之月一臉恍然大悟狀：“怪不得我大誇玉質和雕工，你心中不悅，本來是想讓我盛讚設想者的奇妙心機？那麼此玉名叫若爾，是不是也是設想之人所取的名字？”

馬清源哈哈一笑：“徐員外你如何是榆木腦袋？夏縣尊見我二人情願為百姓做事，體貼百姓痛苦，特地為我二人指了一條明路，你如何還問個冇完？有些話，夏縣尊不便利說出口。”

盧之月一臉驚詫的神采呆愣當場，過了半晌，臉上的驚詫漸漸散開，變成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此玉必然是哪個郎君送你的定情信物，是也不是？上麵雖有好景常在的標識，不過構思精美，環環相扣，可見此人必是心機工緻之人。若涵mm，莫非此玉是有一人設想另一人雕鏤而成？”

“想我盧之月無所不能，戔戔的約法三章豈能難住我？講。”盧之月手中扇子搖擺幾下，很有對勁之色。

“之前你二人的糧倉和種糧買賣，是為官府放貸，是替官府做事，服從於官府。”夏祥回身微微一笑，“當今不再替官府做事，能夠本身做主，豈不是更好？如果真為百姓著想，自有迂迴之法。”

盧之月一下被連若涵騰躍的思路甩開了，愣一愣纔跟上，不由啞然發笑：“怪不得都說女民氣海底針，還真是如此，幸虧我冇能入得了若涵mm之眼，不然娶了若涵mm，也是苦差事。”

如果夏祥聽到徐望山的一番話，必定會感慨萬千，一個販子有如此觀點，也算是可貴了。

連若涵翻開信紙，複書給肖葭，簡樸一說，讓肖葭先放心做妙手中的買賣，等機會成熟時，以上買賣好景常在也會參與。信剛寫好，盧之月就出去了。

等柳兒和蕭五都走後，連若涵一人又在夏祥房間中逗留了半晌，才掩門而出。夏祥醉後的模樣憨態可掬，時而說幾句醉話，時而翻身念一句詩，讓連若涵又好氣又好笑。

“若爾？好玉，好名字。”盧之月把玩幾下，又細心打量若爾巧奪天工的做工以及雕工，讚不斷口，“玉質自不消說，近乎完美得空，不過話又說返來，真正的得空之玉也不必然就是最好，所謂花未全開月未圓，有遺憾之美纔是大美。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衝，其用不窮。雕工更是上乘，我識玉無數，還從未見過如此大巧若拙的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