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以後,才又開端切入明天殿試的題目。《民監賦》的題目並不偏僻晦澀,難度中下。不過如果難度中下的出題,越不輕易寫出新意。夏祥提筆沉思半晌,終究落筆破題了:“運啟元聖,天臨兆民……”
夏平和滕正元頓時成了世人諦視標中間,有人安撫,有人想要問清啟事,有人嘲笑,有人淡然。夏平和滕正元倒是若無其事地回身就走,留給了世人兩個寥寂卻又蕭灑的背影揚長而去。
隨後,沈包、吳永旺、蔡北等人也連續交卷。
此科一共登科考子一百一十名。
殿試共分三場,此為第一場。如果答應插手第二第三場測驗,滕正元或許另有機遇翻身。打消了後兩場的測驗資格,相稱於滕正元前功儘棄,之前插手的省試也一併取消,此次大比,便冇馳名次了,隻能三年後再來。
想了一想,不得方法,畢竟聖心難測,夏祥就不再胡思亂想。皇上雖未直接露麵,卻還是隔簾主持殿試,由此可見,一是皇上病情應有好轉,二是皇上親身主持殿試,是想讓此屆考子仍然是天子弟子。
“皇上,此時正在殿試,如果打攪了考子行文,是為不當……”文昌舉想要禁止皇上,心中倒是恨得咬牙切齒,他千萬冇想到夏平和滕正元會敲響登聞鼓。
吊掛在府縣衙門以外的登聞鼓,能夠由百姓直接伐鼓喊冤。吊掛在朝堂以外的登聞鼓,能夠由臣民伐鼓向皇上諫議。大夏之初,太祖立下端方,凡擊登聞鼓,天子不管在乾甚麼,都必須上朝聽取諫議。
張厚的坐位還算靠前,恰好和沈包相對而坐。沈包的右首坐有一人,年約二十出頭,白淨不必,瘦臉淺眉,小鼻子小眼睛,頰高有骨,唇薄無肉,眼神淡然,流暴露一股刻薄之相。
文昌舉寂然正色地搖了點頭:“為聖上辦事,本官就算肝腦塗地也在所不吝,小小身材不適,何足掛齒?”
測驗纔開端不久,忽聽內裡傳來“咚、咚、咚”的鼓聲,鼓聲悠遠而沉悶,文昌舉幫手提羊毫批閱試卷,人驚手鬆,羊毫失手落在了試卷之上,弄得試卷花了一片。
“如何討還?”張厚雖有幾分憐憫夏祥遭受,卻感覺夏平和滕正元過於自傲和不知天高地厚了,嘲笑說道,“行事莫要墨客意氣,謹慎賠了夫人又折兵。”
夏祥跟從眾考子出來以後,遙見大殿正中有一紗簾,簾後坐有一人,影影綽綽看不清楚,隻聽內侍喝了一聲喏,世人一齊膜拜在地,山呼萬歲。
從正門步入皇宮,走了約半個時候,來到了講武殿。
沈包自嘲一笑,目光尋到了夏祥,衝夏祥點頭一笑。目光正要收回時,又看到了滕正元和吳永旺二人。
“祖宗端方不成廢。”皇上隻淡淡說了一句,便不再多說。
夏祥淡但是笑,微鞠一躬,回身走了。交卷以後要出殿歇息,不得在殿中逗留以免打攪其他考子。
“何人在敲登聞鼓?”紗簾前麵傳來皇上嚴肅的聲音,“帶上來。”
文昌舉的目光在夏祥後背之上,如影隨形,久久不肯收回,直到夏祥的身影消逝在了殿外,他才如夢初醒普通收回目光,吃緊地將夏祥試卷重新到尾通讀一遍,汗水流了下來。
當年司馬飾讀到連車的文章時不覺汗出,是因為連車文章鏗鏘有力,一團斑斕,文昌舉讀夏祥文章汗如雨下,可不是因為夏祥文章眾無有,水之漢江星之鬥,而是夏祥殿試的試卷竟然和省試時的試卷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