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清源才顧上喝了一口茶，一抹嘴巴說道：“不辛苦，一點兒也不辛苦，反倒是成心機得很。董氏商行公然被人算計，若不是夏縣尊賢明，早早派了連城前去助董斷一臂之力，此時的董氏商行怕是已經改名為莊氏商行了。”

徐望山接話說道：“馬員外返來以後，連家都顧不上回，直接縣衙而來。正幸虧子龍大橋上和徐某偶遇，徐某正有事要向夏縣尊稟報，就隨他一同前來。”

“厥後呢？厥後呢？”曹殊雋迫不及待地想曉得前麵的事情。

又想起據付科所說，莊不凡和柳長亭、謝華蓋二人互為照應，聯手運營馬匹和兵器買賣，不消想，莊不凡必是市樂縣丞田慶的得力助手，也是星王和候平磐在市樂佈局當中一個關頭的棋子。

“莊不凡？”夏祥對莊不凡的名字記得清楚，前次丁可用幾乎將莊不凡帶來真定，卻被市樂駐地禁軍硬生生搶了歸去，可見此人相稱首要。

“也是真的。”

夏祥啞然發笑，冇想到馬清源竟有如此手腕，雖說不太光亮正大，但對於如田慶普通的贓官貪吏，也不算過分了。

“那就奇特了，莫非董現真的欠了莊不凡五十萬貫？”曹殊雋想不通了。

“也是多虧了連賬房，冇有他理清賬目，馬某也不會理直氣壯地將莊不凡清算得服服帖帖。”馬清源恭敬地請連城坐回坐位，才又對勁地笑道，“連賬房當真了得，他理的賬目清清楚楚，涓滴不差，比起馬某的賬房先生但是強了太多。莊不凡手中的和談，從具名上看不出馬腳，就連董斷也說是董現的親筆。在連賬戶所理的賬目中，對應的日期，也有說明當日確切有過買賣。如此一來，就讓人不得不佩服幾分。厥後馬某就和連賬房一唱一和，一人問莊不凡何日何時何地簽下的買賣，另一人查實當日的賬目，終究看破了莊不凡的伎倆……”

“恰是他。”馬清源想起莊不凡不成一世的嘴臉，不由憤恚難平，“聽連城說，之前莊不凡拿著捏造的借單想要兼併董氏商行，厥後被看破後，還幾乎被押回真定，卻又被強搶了歸去。馬某原覺得經此一事，莊不凡會收斂幾分，不想馬某趕到市樂時，恰好撞見莊不凡正在逼連城就範。”

“欠款數額是捏造的？”

“哈哈。”夏祥也被馬清源的說法逗樂了，“好一個蒙古大草原，馬員外真高人也。”

“莊不凡見事情敗露，不但冇有慚愧難當，反倒振振有辭地說，不管誰來替董斷主持公道，董氏商行遲早是他的囊中之物。彆說馬某了，就是夏縣尊也冇法反對。”馬清源神采冷峻了幾分，“馬某本來想勸說莊不凡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經商之道和為人處世是一樣的事理，和藹生財，和而分歧，而不是強取豪奪或者隻想兼併對方。馬某也不是好相與之人，也有幾分火氣，當即迴應莊不凡說，有夏縣尊在，有馬某在，董氏商行隻能是董斷的商行，不會是任何外人的商行。莊不凡嘲笑幾聲走了。”

連城起家，畢恭畢敬地說道：“夏縣尊，小人幫董員外理清了賬目後，莊員外找上門來，拿出了幾紙和談，說是當年董大員外和他有買賣來往，還欠他貨款總計五十萬貫……”

“田慶的高超之處在於到處保護裴碩章的一縣之尊的威風，很多事情，他都是旁敲側擊或是緩緩規勸的體例，又或者是反推，總之手腕高超而不著陳跡，讓裴碩章覺得是他本身的決定，實在是在為田慶作嫁衣裳。不過也恰是是以，裴碩章這個胡塗官當得也不冤，市樂的很多事情他都冇有參與此中，反倒一身明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