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一隻劃子從真定府解纜,逆流而上,直朝靈壽縣城而去。船頭立有一人,墨客打扮,頭係方巾,身穿青衫,頂風而立,負手望天。
“行,行,必然能快,必然能。”魏小八非常欣喜,行船四十餘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風雅的客長,頓時喜不自禁,使出了十二分力量盪舟。
“寒脈?甚麼叫寒脈?小老兒不懂。”魏小八那裡曉得寒脈一說,就連氣脈的說法,他也隻是半信半疑,聽就聽了,卻並不曉得氣脈到底是甚麼。
那麼三王爺為何非要和夏祥計算是非呢?此中必然有不為人所知的內幕。
滹沱河發源於河東路,向西南流經恒山與五台山之間,至界河折向東流,東流至河北路真定府靈壽縣中山村,再一起向東和滏陽河相彙成子牙河後,注入渤海。
隻要不是大雪封河,四十餘年來,魏小八每天都行船在滹沱河上,經他迎來送往的客長冇有一萬也有八千,不管是貌若天仙的大師閨秀還是貌比潘安的青年才俊,他都見地了很多,卻還向來冇有一人現在天的客長讓他一看之下就心生歡樂。不但僅是因為客長長得美不成言,還在於客長的一舉一動無一處不流暴露一股讓人如沐東風的高興。
幔陀心機一動,俄然想明白了一點,是了,如果一處風水寶地百餘年來冷靜無聞,那麼百餘年的靈氣一旦會聚到一人身上,必定是經天緯地之才,此人,莫非是應在了夏祥身上?
過了靈壽縣城,河道變窄,水流變急,放眼望去,河麵上幾近冇有行船,隻要魏小八的船隻孤零零地飄零在河上。落日西下,映照得四下金黃一片,兩岸的風景也驀地一變,樹木漸少而怪石增加。遠處高聳的山嶽之上,絕壁峭壁,怪石嶙峋。
幔陀並冇有為夏祥出頭的設法,她隻想弄清本相,作為她能夠用來反擊三王爺的伏筆之一。她和夏祥非親非故,又素不瞭解,夏祥是死是活,與她無關。
墨客邊幅俊美,唇紅齒白,肩膀肥胖,雖成心爭光了臉龐,卻仍然粉飾不住周身高低的清秀。他麵龐娟秀,鼻子小巧而堅硬,雙眸如星,特彆是苗條的脖頸,好像美玉。當前一站,掩映在青山綠水之間,直如飄然仙去的仙子。
畢竟,爹爹之死,三王爺星王有擺脫不了的乾係。
幔陀轉過身去,不再理睬魏小八,瞭望遠山如黛,落日如火,再看河水幽深深遠,如果細心察看,可見有絲絲紅色的寒氣升騰,公然是寒脈……第一次聽到寒脈的說法時,她年紀尚小,並不曉得所謂寒脈到底是甚麼地點,隻曉得寒脈是一條埋冇在地下看不見摸不到卻能夠感受獲得的氣脈。氣脈分為暖脈和寒脈,如果暖脈,會是吉利之脈,在暖脈之上,植被豐茂,家宅人丁暢旺,身材安康。如果寒脈,便是不祥之脈,在寒脈之上,萬物殘落,家宅人丁不旺,百病叢生。
是的,這位年青貌美女扮男裝的客長――魏小八一眼就看出了墨客打扮的客長實在是一個小娘子――不但人長得標緻,說話也是委宛動聽,並且她如同一塊得空的美玉,瞭望如遠山,秀美而奧秘。近觀如潭水,幽深而靜美。總之,這位自稱幔陀的小娘子是魏小八平生所僅見的最讓人感受表情鎮靜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