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簡樸……”曹殊雋意味深長地看了曹姝璃一眼,點頭晃腦地說道,“大族不消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消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男兒若遂平生誌,六經勤向窗前讀……先帝的這首勸學詩,害苦了天下多少讀書人,也害苦了我。夏郎君,如果你能勸說爹爹不逼我插手進士測驗,錢引我自當雙手奉上。”
一塊長形木牌,是上等的檀香木所做,還好上麵冇有寫上名字,不然倒讓夏祥心中發怵了。也是,任誰看到本身的名字在牌位之上,也會在內心留下大小不等的暗影麵積。
蕭五再傻,也能聽出曹殊雋笑聲中的諷刺之意,憨憨地撓頭笑了:“曹三郎莫要諷刺我,我會識字能背詩,卻不會寫字,考取功名一說,不過是隨口一說。我固然笨拙,卻也曉得跟隨先生報效朝廷。曹三郎不想考取功名,隻想清閒安閒,我就不明白了,你既冇有一技之長能夠餬口,又冇有功名薪俸,莫非今後要坐吃山空令尊留下的家業?男兒生於六合之間,當自強自主為國效力為民請命,怎能為了一己之私而不報效朝廷貢獻父母?豈不是枉為臣子和人子?”
“記著了,不叫你作兒,叫你李作兒。”蕭五懵但是笑。
曹姝璃掩嘴而笑,笑而不語,心中卻想,夏祥當真聰明之極,曹殊雋以一個長生牌位來酬謝夏祥的拯救之恩,言下之意便是五十緡的錢引並非是拯救的回報,而是彆的事情的酬謝,二者不能混為一談。夏祥一點就透,直接迴應索要一把扇子,既風雅又漂亮,同時還暗指他對救人之事並未放在心上,揮扇之間,風輕雲淡。
夏祥背起雙手,也學曹殊雋的模樣頭呈四十五度角瞻仰屋頂,喟歎一聲:“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閒來垂釣碧溪上,忽複乘舟夢日邊。行路難!行路難!多岔路,今安在?”又淡然一笑,“曹三郎,李太白有‘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狂放,也有‘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高興顏’的失落,更有行路難的感慨,想要放蕩蕭灑,哪有那麼輕易?”
一陣嚴肅的咳嗽聲從屏風前麵響起,隨後腳步一響,一個身材高大,國字臉,濃眉,長鬚的老者閃身呈現在了世人麵前。
“你……”曹姝璃反倒被夏祥氣笑了,“這麼說,你真要為三郎出頭了?莫要怪我冇有提示你,如果一言分歧,爹爹趕你出門也有能夠。”
曹姝璃悄悄稱奇,蕭五看似笨拙,卻樸素天然,言談舉止彰顯仁慈本性。也不知夏祥是如何和蕭五瞭解,看上去二人不是主仆乾係,也不是同窗同親,蕭五卻又對夏祥言聽計從,究竟是夏祥的才學還是他的操行讓蕭五甘心跟隨擺佈?
“哈哈哈哈……”曹殊雋暢懷大笑,蕭五一臉懵懂之相,言談舉止也可看出不是聰明之人,重文輕武並非大夏傳統,古往今來,都是文人執掌天下,可見讀書並非是誰都能夠勝任之事,以蕭五這般文不成武不就的資質,也想插手科舉,當真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