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斷淡淡地說道:“小民親眼所見。不過,官欲治民之罪,不過是一言而定之事,何必多此一舉?付科當眾暗害縣尊是了不得的大事,小的兄長被害,馬小三佳耦雙雙死於非命,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了。是以草民草民,草芥之民,命如草芥,果不其然。”
夏祥放開信紙,給曹殊雋複書。隻說了說沿途風景以及真定風情,並未多說其他,又叮嚀曹殊雋多讀書,不要懶惰,男兒生在六合間,當建功立業,多做為國為民之事。行文到了最後,他遊移半晌,還是讓曹殊雋代問曹姝璃好。
“有兩件事情有勞幔陀娘子……”夏祥微一沉吟,“一是幫我物色一個丫環和一個侍從小廝,二是持續訪問董現命案,查明董現到底是生是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未幾時蕭五換了一身潔淨衣服返來,拿了手劄去了得閒居交與連若涵,由連若涵安排好景常在商行的車隊送到都城。
許和光神采一曬,嘲笑說道:“不敢,不敢,下官那裡敢禁止縣尊審案。下官和此案並無乾係,也不熟諳他們……咳咳,丁捕頭,還不快去提一乾人犯。”
“夏縣尊,本日無妨就到此為止,明天再辦理公事不遲。”典禮過後,許和光體貼腸提示夏祥,“真定民風樸素,百姓安居樂業,夜不閉戶,縣尊且好好歇息數日,旅遊一下滹沱河風景,體察一下真定民情,切身感受一下真定百姓的寧靜……”
“來人,掌嘴!”許和光大怒,董斷不過是一介布衣,一個來自鄰縣的墨客,敢對縣尊如此不敬,就是對真定縣的不敬對他的不敬,不經驗經驗董斷,董斷不曉得天高地厚。
封好信,夏祥衝門外喚了一聲:“蕭五。”
“愛民如子?哈哈,好一個愛民如子!”董斷哈哈大笑,笑容扭曲而變形,“夏縣尊纔是弱冠之年,尚未婚配,更無後代,怎會體味到為人父母的不易?夏縣尊能夠做到頭上有彼蒼心中有明鏡就不錯了。”
許和光頓時神采大窘,後退一步,哈腰見禮:“夏縣尊息怒,下官隻是一心保護公堂,並無僭越之意。”
王先可連連點頭:“親眼所見,親眼所見。付科窮凶極惡,企圖當眾暗害夏縣尊,不但小的親眼所見,在場的上百名百姓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望著幔陀決然決然拜彆的身影,夏祥點頭笑了,幔陀喜怒隨心,不因他身份職位的竄改而對他態度分歧,是一個真脾氣的女子。
衙役手持木板愣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馬展國冷哼一聲:“江小七你還不退下,難不成要夏縣尊請你下去?”
“主簿一職,空缺多久了?”夏祥打斷了許和光的話,翻看了幾下卷宗,高聳地問了一句,“為何主簿空缺不向吏部呈報?”
夏祥擺了擺手,和顏悅色地說道:“王先可,本官問你,付科當眾暗害本官一事,你但是親眼所見?”
夏祥也曾想過伶仃寫信一封給曹姝璃,厥後又感覺並分歧適,他和曹小娘子雖有情義,卻並未有過盟約,更未私定畢生,如果去信,流於大要的平常之言並偶然義,如果深談,又交淺言深。何況當今他初來真定,恰是全無眉目一團亂麻之時,並無後代情長的心機。
如果為了上報君恩下救民命,即便和三王爺拚了一個頭破血流,也死不敷惜。
少壯幾時兮奈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