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而不韌者,難成大事。韌而不剛者,大事難成。是以對夏郎君這般可貴一見的人物,要剛韌兼顧,才氣說動他。”
張厚心中大驚,一是震驚於夏祥怎會入得了文昌舉之耳三王爺之眼?夏祥不過是一介布衣,出身布衣,連三王爺也曉得了他的大名,莫非夏祥有甚麼不為人所知的來源不成?大比之年的考子稀有千人之多,隻要一甲二甲進士纔會入得了王爺之眼,就連三甲的同進士也很難被王爺留意。
“說到就要做到,不要隻說標緻話,不做端莊事。”金甲不被張厚的慷慨陳辭所動,冷冷一笑,“夏祥落榜,不能插手殿試,就又少了一人和你爭狀元,你該光榮纔對。”
張厚目光閃動不定,低頭深思。時兒不斷地踢樹,嘴中說道:“怎會如許?怎會如許!夏郎君如此才高,也會落榜?不公允,天道不公。”
“誰說夏郎君要中狀元?他連會試都通不過,都冇有資格插手殿試,還中哪門子狀元?你這纔是癡心妄圖。”
“金甲先生此言差矣,夏郎君更想見我而不是見你。你所說的要事,對他來講隻是費事,並無幫忙,你又何必老是煩他?”
天然,張厚對二人也是不屑一顧。若非是和夏祥瞭解之時,是在好景常在承平居酒樓之上,讓張厚誤覺得夏祥也是出身高官權貴之家,不然以夏祥的出身,張厚也是不屑於結識。張厚出身官宦世家,隻願交友王公貴族後輩。
“狀元是我囊中之物,和夏郎君是否落榜並無乾係。”張厚纔不會承認他不如夏祥,眉毛一揚,就想和金甲好好實際一番,還未開口,就被時兒的一句話堵了歸去。
曹殊雋一眼看到夏祥正站在門口,頓時快步如飛來到夏祥向前,一把拉過夏祥,飛奔進屋,將房門緊閉上鎖,哈哈一笑:“金甲先生,請先稍候半晌,待我和夏郎君說完工作,再開門迎客。”
金甲嗬嗬一笑,手撫髯毛,老神在在:“如果打通謄寫之人,讓謄寫之人留意夏祥的試卷,在謄寫時稍作暗號,便可分得清清楚楚。身為主考官,想讓誰中誰不中,體例多得是。”
金甲和曹殊雋在全有堆棧門口不期而遇,二人各懷心機,都想搶先一步見到夏祥,不料還是曹殊雋快了一步,他被擋在門外,氣得直吹鬍子。
金甲奧秘地一笑,鼻孔朝天,哼了一聲:“老夫親耳聽文昌舉親口所說,怎會有假?”
張厚的遺憾夏祥並不曉得,他落榜的動靜,倒是已經曉得了。
“好了好了,說些閒事要緊,夏郎君落榜,他今後可如何是好?二哥,你要幫幫夏郎君。”時兒秀眉微簇,鼻子皺起,一副憂患的神采,“夏郎君一冇錢二冇人,他不當官還能做甚麼?”
張厚聽到了剛纔金甲之話,大感獵奇,湊了過來,朝金甲施一禮:“金甲先生請了,鄙人張厚,和夏郎君是同年的士子。方纔聽先生之言,說是夏郎君連會試都通不過,以夏郎君之才,雖不是狀元,也如果探花纔對……”
夏祥在門口站立半晌,忽聽門彆傳來一老一少說話的聲音。
“你叫張厚?”金甲冷眼旁觀張厚對夏祥落榜的可惜,嘴角上翹,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一閃而過。
“你是傻子還是太自發得是了?落榜的考子數千人,文昌舉專門點出夏祥,是他用心要禁止夏祥考中。考中的考子也稀有百之多,若他伶仃點出你的名字,豈不是說你和文昌發難先約好,有作弊之嫌?”金甲目光炯炯直視張厚雙眼,“張厚,你是否賄賂文昌舉,讓他為你大開便利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