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祥上前一步,眾衙役分紅兩列一湧而上,想要攔下夏祥,夏祥輕笑一聲:“裴兄,鄙人夏祥,前去真定,路經貴地,本不該叨擾……”
吃瓜女子還想再回嘴幾句,冷不防連若涵插了一句:“董現的死因是甚麼?馬小三佳耦二人又是因何而死?”
“你瞧瞧你一身的窮酸樣,長得還算有模有樣,但是也太窮了,一身衣服不值幾文也就算了,還拿著一把黑乎乎的扇子,算下來你滿身高低的東西加起來也不如小娘子的一個簪子值錢,你娶了她,也不曉得從那裡燒的高香。”
裴碩章端莊心籌辦以驅逐吏部考覈官員,卻俄然出了董現、馬小三佳耦命案,令他大為惱火的同時,又大為頭疼。吏部再是想讓他考覈劣等,也要大麵上無事才行,三條性命的案件如果破不了,他連中等都評定不上,必然差等。
裴碩章數日前接到吏部考覈公文,不日內,吏部考覈官員將會前來市樂對他三年的市樂知縣一任停止考覈評定,是良好中差,事關他下一步的升遷,他雖有候平磐撐腰,卻也要過了吏部例行法度的一關才行。
夏祥曬然一笑,正要順勢自誇幾句,也好彰顯他也是才貌俱佳的郎君,不料天孫氏又說了一句話,幾乎冇有嗆著他。
一名衙役上前,惡狠狠地想要推開夏祥,蕭五手腕一翻,一掌打在衙役的胳膊上,衙役後退幾步,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夏祥一驚,他和裴碩章素昧平生,初度相見怎會如此熱絡?當下嗬嗬一笑,轉頭衝連若涵和蕭五點了點頭,隨裴碩章進到了路邊的茶社當中。
一想也是,裴碩章本年是考覈之年,此案看似簡樸,倒是三條性命,也算是大案了。馬小三佳耦並非市樂人氏,也冇有死在市樂,他不接案,倒也合情公道。恐怕他此時還會見怪董斷多事,為何非要大費周章地將馬小三佳耦運回市樂,在真定本地報官豈不更好?
真定縣也是,知縣空懸了三月不足,如何還不見新任知縣上任?如果真定知縣在任,產生在真定的命案,理應由真定審理纔對。
衙役大怒,號召一聲,數名衙役一鬨而上,將蕭五和夏祥團團圍住。幔陀本來遠遠張望,見事情有變,當即縱身跳入場中,抱劍而立,對眾衙役淡然視之。
連若涵被二人的模樣逗笑了,說道:“你二人不必驚駭,夏縣尊是真定知縣,並非市樂知縣,管不到你們,也治不了你們的罪。”
吃瓜女子抬眼掃了連若涵一下,本來傾斜的身子刹時站直,雙眼發直,目光詫異,結結巴巴地說道:“喲、喲、喲,我天孫氏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斑斕的小娘子,這位郎君,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竟娶瞭如許嬌美如花的娘子……”
夏祥不動聲色,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朝窗外望了一眼,窗外的街上,仍然圍觀了無數百姓,都想看最後縣尊如何審案,卻不曉得,他們望眼欲穿的縣尊此時正在茶社的樓上落拓地喝茶,全然冇有要審案的心機。
甚麼?一身寒酸衣服的小郎君是真定知縣?王先可不敢信賴的耳朵,如何能夠,他也太其貌不揚了,好吧,夏祥確切長得還算不錯,就是穿著太淺顯太普通了,最首要的是,也太年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