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擔糧食可不是小數量,董現雖是市樂第一富商,想要完成十萬擔糧食的買賣,也不是一件易事。董現四周馳驅,四周收買,總算準期將糧食交與了吳義東。不料吳義東卻隻付了一半定金以後,餘款遲遲不結。董現為收買十萬擔糧食,不但調用了大量款項,還動用了很多情麵,他數次催債未果,心中憤怒不安,便讓墨客前去追債。墨客又讓牙人田不滿前去,田不滿為了拿到全數傭金,也數次前去要債。數次以後,田不滿直接被吳義東拒之門外後,就曉得債要不返來了,乾脆剩下的一半傭金也不要了。田不滿能夠不要傭金,墨客能夠不要誇獎,董現必必要回欠款,不然他的買賣就難覺得繼了……”
未幾時馬展國捧了一包瓜子出去,夏祥早已讓人將桌子重新擺放,就在大堂的中間,擺起了龍門陣。夏祥坐在中間,左手茶壺右手摺扇,他悄悄敲擊桌子,語氣陡峭地說道:“話說有一名墨客和一名名叫巧巧的娘子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厥後墨客進京趕考,不料卻名落孫山。墨客無顏回家,落魄當中,就在保州落地生根,娶了本地鄉紳女兒為妻。時候一長,他不免想家,就帶著妻女回家探親,就不成製止地又和巧巧相逢了。不過巧巧也嫁了董現為妻,二人都感慨運氣無常,有緣無份……”
嚴孫張了張嘴,想辯駁幾句,話到嘴邊又嚥了歸去,不是他因為害怕夏祥身為縣尊的威勢而不敢開口,而是夏祥之話正合儒家之道,他畢竟讀書多年,深受聖賢的品德文章影響,心中另有畏敬之心和品德原則,也深知他的所作所為確切有失為人之道,更是離君子之道相去甚遠。
又一想,既然夏縣尊曉得了董現之死的背後牽涉到了多少人和多少權勢,他莫非還敢再查下去不成?他不怕有人一怒之下,要了他的性命?想到此處,嚴孫的底氣又足了幾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坐直了幾分。
“人的慾望是無窮的,紂王之禍,起於象筷。對於墨客來講,之前所學的品德文章隻因一次錯上了朱一姐之床,便被全數拋到了腦後。待他和巧巧私通以後,就更加變本加厲,想要的東西越來越多。就和紂王一樣,先有了一雙象牙筷子,然後就想用金盃玉碗來配象牙筷子。金盃玉碗要用山珍海味來配,山珍海味要在瓊台樓閣當中享用。瓊台樓閣當中,要有宮歌女曲。宮歌女曲,要錦衣玉食。如此下去,帝王隻知享用,必然搜刮百姓。”夏祥也是不動聲色地持續說道,“墨客雖不是紂王,卻也和紂王一樣,一步步深陷此中,冇法自拔。”
“實在從付科靠近小人時起,小人就曉得他對小人另有所圖,是想操縱小人。”嚴孫下認識看了董李氏一眼,欲言又止。
嚴孫麵不改色,拿起瓜子嗑了起來。董李氏倒是不敢猖獗,側著身子坐在一邊,低頭不語。
夏祥微微點頭,嚴孫此人,心比天高,怎會甘心久居人下?
夏祥感喟一聲,董李氏知己未泯,可惜畢竟未能逃過嚴孫的魔爪,大錯已經鑄成,想要挽回已經冇有能夠。他點了點頭:“本官承諾你。不過嚴孫,你如果再不主動交代本相,本官但是保不了你了。你是聰明人,也不好好想想,如果放你出去,你還能活著回到市樂嗎?你曉得了太多奧妙,而死人才氣真正的保守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