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的人倒是張江瑜，他漸漸蹲下來，襯衣堪堪及地：“小傢夥，想跟我們回家嗎？”

“不消送到收留所了。”男人說。

水汪汪，不幸兮兮，江嫋心軟得一塌胡塗，伸手揉了一把它的小腦袋，眼神充滿溫情和安撫。

“這狗叫甚麼名字？”獸醫推著眼鏡問兩人，目光繞到一起來的張江瑜身上，盯著他白大褂上的病院標識看。

江嫋把幾分鐘前“登記”付錢時說的話又反覆一遍：“不清楚，它是我撿的。”

趁著等紅燈的間隙，用心致誌一起的張江瑜轉過甚看去，二位小朋友“相處”得很和諧。

“大學四年都籌算這麼告假？”他問。

診室裡模糊傳來漸近的腳步聲，另有小奶狗細弱的叫聲。她不再喝水，看到張江瑜朝她伸脫手――一隻苗條有力，拿慣手術刀的手。

前台蜜斯神情一滯，磕磕巴巴：“冇、冇有。”

隔著門縫，軟乎乎的小糰子頂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瞅著門外的臨時仆人。臨時仆人被它這麼一盯，心頭柔嫩得不像話，心甘甘心無怨無悔地在寵物病院前前後後為它忙活了兩小時，從沐浴到殺蟲注射。

跟在和順的傍晚後的，是兩人一狗辦領養證的畫麵。

“哦，貴院有製止寵物仆人穿紅色禮服來病院的規定嗎？”張江瑜微微一笑，那神情就像在講甚麼民族大義的事。

聽到這話，江嫋轉過身。

“嗚嗚嗚嗷嗚嗚！”小東西還在抗議，那模樣委曲極了。

“大師長”的入微體貼一如既往，江嫋點點頭，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一句：“辛苦了。”

診室的門被翻開，內裡的獸醫告訴他們出來。她剛要挪步，身邊的男人就拿過她手裡的瓶子，把蓋子蓋上。

寵物病院內部裝修很溫馨，粉粉綠綠的，狗狗的叫喊聲不斷於耳。前台的蜜斯看到大夫模樣的男人，小跑著攔住他：“這位先生，你這麼出去不太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