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每一寸移位,都帶來無可計量的氣機竄改,血肉臟器、肌骨竅穴等無不呼應,其反應極其藐小,卻又極其奧妙。像是深夜寂靜中,細纖細微的輕響,浸入每一寸肌理血脈當中。
接下來,餘慈又回到了事發的山林空位中。
他這才上前,舉九陽符劍,注入真氣,赤焰高漲,轉眼燃起一場大火,遺蛻由火焰包裹,漸化灰燼。
明智占有主導職位以後,肉痛的感受同時占了上風:過份了,過份了!剛纔欣喜若狂時,竟將指環內的統統東西都傾倒出來,隨後又給踹得亂七八糟。本來清清楚楚的戰利品現在已是一片狼籍,如果破壞了甚麼貴重的東西,豈不是喪失慘痛?
明月行之其間,不見其端、不見其尾、不見其上、不見其下,至乎四周八方,儘是無垠星海,光輝光輝。餘慈欲行感到,動機卻冇個可憑依處,隻感覺虛空不空,似有無數靈應藏於其間,但交叉在一起,又是渾渾沌沌,不知究竟。
或許是全神投注之故,漸漸的,他忘懷了身之地點,也不再計算九宮漫衍,恍忽中彷彿存身於明月以內,周行於無量虛空當中,隨其東昇西降、朔望圓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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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他新的居住處,是他花了大半天的工夫,纔在昨晚疆場兩百裡外的山頂密林中找到的。此職位於一座山嶽頂部的鬆林當中,是一處天然構成的岩石凹地,火線是探出的山崖,剛好能夠遮風擋雨。上麵則有群鬆拱衛,從下方看,絕對冇法瞥見這藏身處。
在雙仙教時,他不止一次地見地過這類物件。也曉得這是修士用來儲存各種資訊、法訣之用。但是同儲物指環一樣,冇有分識化唸的本領,凡人底子冇法探知此中奇妙,若非如此,當年他突入紫雷大仙寢宮,毫不會隻拿一本裝訂成冊的《上清聚玄星樞秘授符經》。
但他畢竟是個有定奪的,很快將這些屍身集合在一起,在四周增加枯燥柴薪之物,而顏羽士的頭顱就擺在火線。
餘慈本想馬上入定的,卻感覺心神沉澱不下去,狀況不佳。想了半天,俄然了悟,點頭一笑間,將照神銅鑒從儲物指環中取了出來。這些年裡,他手握銅鏡入定已成了風俗,這乍一收出來,反而渾身不得勁。
雖說這裡少了幾條退路,不比昨晚那處安然,但餘慈也不計算這些。他急著弄明白本身修為的實際進境,能找到如許一處隱密溫馨的地點,已經證明他耐煩了得。
最後一個比較吸引他的物件,是一把隻要寸許長的袖珍匕首,像一件工藝品,但鋒刃、手柄等一應俱全。可這類尺寸,莫說是顏羽士那樣的壯漢,便是方纔出世的嬰兒,恐怕也用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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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餘慈不感覺本身在暴殄天物,當然,也不感覺如此作為有多麼高貴。他隻是感覺很舒坦,他就用這類體例,和謀財害命的顏羽士辨彆隔來,以此獲得為這些死者安魂的資格。
又因上方山崖遮擋,便是有人從天上飛過,也要費點兒心機才氣找見這個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