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薛綏隻是一個孺人,掀不起甚麼風波,她要奉告李桓的是,袁清杼這般行動,不過覬覦王妃之位。
李肇微微靠近,目光熾熱地看著她。
對她而言,一舉兩得。
“成福,帶袁側妃下去。明日本王便稟明陛下,剝奪其側妃之位,降為庶人,罰去靜慈庵修行三年,以贖其罪。”
一道頎長身影如疾風般穿窗而入,腳尖輕點窗沿,衣袂飄飄,落地無聲……
李桓當著李肇的麵兒,向天子乞假,並將他的行動說得如此詳確,出於甚麼心機?
他不是會等閒透暴露情感來的人。
她想要的——李桓的愛與顧恤,再得不到了。
薛月沉送來了很多滋補之物,李桓也叮嚀陳鶴年每日前來為薛綏請脈……
用過晚膳,薛綏讓快意和小昭攙扶著,在檀秋院的花圃中漫步。
李桓深深看了薛綏一眼。
“剋日氣候酷熱,過兩日,本王帶你們去城外彆苑避暑,也散散心。”
又望一眼薛綏,“不是喜好以花入菜嗎?彆苑裡奇花異草浩繁,有得你們折騰的。”
一個十幾歲的女子,重傷到肺腑受損,乃至受孕都恐會傷了元氣,她究竟經曆過多麼磨難?
袁清杼是吏部侍郎袁啟禮的女兒,李桓顧及顏麵,也不能像對待下人那般肆意打發。
“要罰便罰吧,那符咒是妾身教唆丫頭茗雪所繪,妾身還特地交代,不成與王爺有半分類似,妾身從未想過關鍵王爺……”
薛綏避而不答,隻問:“不知殿下漏夜前來,有何要事?”
或是想藉機印證些甚麼?
“嘴裡吃得發苦,甚麼入嘴都是澀的,一點滋味兒都冇有。”
“如此說來,倒是怪孤了?”
李肇笑了一下。
薛綏偏頭,“不想吃了。”
薛綏目光追逐著胡蝶的方向,笑容漸漸斂住,怔了怔,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李熙慈跪謝了父親的恩情,要求同生母一道去佛堂為父親祈福。
“本日早朝後,在禦書房,端王向陛下乞假,說剋日暑氣難耐,府中內眷多有不適,要帶你和端王妃,前去城郊彆苑去散散心……”
袁清杼神采一滯,眼淚淌得更加短長。
袁清杼以額觸地。
李桓並未多問甚麼,隻是溫言軟語。
“想必明兒一早,你就能獲得這個好動靜了。恭喜你呀,薛安然。”
她在沐月居籌辦的新菜,說是跟薛六學的,可主張不還是薛六出的麼?
而本身的王妃,又曉得多少內幕?
薛綏心中卻暗自一驚。
若有害人之心,平凡人底子不會具有。
成福低下頭,低聲道:“在袁側妃臥房的檀木箱子裡,發明瞭一個暗格,內裡藏有幻心草。”
神采也不冷酷。
薛綏下認識撫上嘴角,“那日他問我,嘴唇的傷因何而來?”
院子裡有一角平整的草地,上麵是繁星點點的小花。
“你如何作答?孤咬的?”
當然,這也是薛綏想讓他奉告李桓的。
李桓麵無神采。
李桓沉默好久,一聲感喟。
薛綏神采安靜,“他的側妃害我至此,想是慚愧彌補。”
袁清杼麵色如土,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地。
薛綏目光懶惰,帶著幾分調皮笑意。
她一向覺得,薛月沉是橫亙在她與李桓之間的停滯,若冇有薛月沉,她與李桓便能成為真正的伉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