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師姐的解藥,見效這麼慢嗎?
薛綏壓抑心頭的笑意,一本端莊。
她以手撐住李肇的肩膀,試圖起家。
李肇眼皮微跳。
嫌棄地鄙夷一句:“也是無趣得很……”
“你看,現在我要對殿下做甚麼,易如反掌……”
他好似醉酒後的綿軟狀況,整小我有力地坐在那一張供人安息的軟榻上,一身規整的太子常服略顯皺褶,白淨的臉頰帶著一抹不普通的潮紅,胸膛起伏,雙眼赤紅,莫名襯得清俊的麵孔明麗無邊,就好似高冷的仙君墜入凡塵,動了凡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平樂暴虐又大膽,隻可惜……
薛綏悄悄笑了笑,漸漸撐著身子,迎上李肇逼人的眼睛。
看似被藥勁掌控,實在神態仍然腐敗著。
李肇佯作平靜的麵孔幾近要裂開。
薛綏摸向髮鬢,安閒不迫地抽出那根碧玉簪子,從內裡拔出一根薄薄的,尖尖的鐵棱子,用力劃破了他的手指……
薛六心機叵測,手腕又狠辣又暴虐,他不得不防。
在這深宮當中,李肇看多了庸脂俗粉,從不對女色癡迷震驚,可麵前的少女,在這旖旎的氛圍下,卻仿若變幻成敲骨吸髓的妖精,縱使他便宜力驚人,也有些按捺不住,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咽喉,一時呼吸吃緊,用力扯了扯襟領,那種憋悶與炎熱仍不能減緩。
李肇眼神微爍。
“你覺得,孤不敢殺你?”
下認識地伸手拽住她,用力扼緊。
內裡落下大鎖的聲音,震得周遭格外溫馨。
“殿下多慮了。”
“小蹄子,給我出來吧!”
身子發熱,脊背浮汗,口中焦渴難耐,一股沸騰的熱血如野獸普通猛地衝向下腹。特彆在她仿若議論氣候普通渾不在乎的冷酷語氣下,他盪漾的情感仿若烈焰燃燒,皮肉都快在她的目光裡被烤焦。
本日來的時候,為免掃了朱紫們的興,她略施粉黛,換上新製的春裝,好生打扮過一番,又有情絲引的感化,即便服下玉衡給的解毒藥,也不免有些神思恍忽,雙眼波光瀲灩,迷離含情,好似一朵帶著露水的花兒,暈染出胭脂般的水色……
“殿下可還受得住?”
一個看上去很沉著,內心卻被情絲引腐蝕的男人。
一些看過的春畫畫麵不受控地往腦筋裡鑽……
李肇臉上的紅暈,敏捷伸展到耳根和脖子。那隻握在她胳膊上的手,微微發緊,虎口一點點上移,突地一個用力,竟將她全部拉扯過來,伏在胸膛上。
然後他眼睜睜看著薛綏在茶盞裡注入半盞淨水,將他的手拉疇昔。
“太子可好?”
薛綏不迴應他,眼風都不給一個。
她對太子無半分恭敬,將他疼痛的手指捏得很用力。
薛綏心臟一陣收縮。
這纔將剩下的半碗放在他麵前。
“時候未幾了,平樂隨時會帶人過來,喝吧。”
大膽。
她撲在李肇懷裡,如一團柔嫩的柳絮撞入心尖。
她麵無神采,盤腿在李肇的身側坐下。
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水麵,垂垂染成酡紅的色彩。
迷離、熾熱,仿若深不見底的幽潭,無情卻意蘊深遠。
李肇冷眼看著她,目光裡像有一把刀,鋒利且冰冷,胸膛卻無端地狂熱起來。
漸漸的,他伸出顫抖的手,拿起薛綏喝過的茶壺,一飲而儘。
是情絲引在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