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的王妃,已過世一年不足,他至今冇有續絃,由衷地感慨無人管束、到處包涵的歡愉。
一時嘴快罷了,他可不想肇事上身。
人群裡,凡是有結婚的婦人,都不免看得心驚肉跳。
其他男人看公主落水隻怕不敢等閒近身,女子又大多不通水性……
“來人,去把駙馬給孤拎出來回話,問問他為何要將公主置於險地,不管不顧……”
“孤瞧皇兄的後院裡,成日雞飛狗跳,也不甚完竣。不若孑然一身,清閒安閒,也好過捲入後宅紛爭,徒增煩惱。”
他夙來與端王交好,此時卻擁戴李肇,拊掌而笑。
太子排行第四,但儲君身份高貴。
李肇微微一笑,“駙馬在那邊?”
能夠隨便出入並大剌剌在此住下的,隻要平樂公主。
“端王殿下也來了。”
很有一種劍拔弩張之態。
薛月沉心下略有不安,從速讓丫頭拎著夜燈,同女眷們一起,急倉促地趕往映月湖——
就在這時,人群裡一個侍衛大聲喊叫起來。
“是,端王殿下。對不住了,太子殿下……”
文嘉微微昂首,眼睛裡透暴露驚駭:“我,我不慎落水……”
“我,我是前來找五彩鸚鵡的……”
“魏王,淳王也都來了。”
奇特的是她的神采,看著既像醉酒,又有些分歧。
會叫李肇為四哥的,也就老五。
李僉最膩煩這些繁文縟節,聽了不由咋舌。
世人大驚失容。
“仙樂輕撫,祥靄繞朱戶。
此心甚佳,正合他意。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大膽,本公主居處,誰讓你們不宣而入的?”
幾位身姿曼妙的舞姬正在殿中翩然起舞,紗裙輕浮,裙角飄飛,仿若天涯燦豔的雲霞。
一張臉漲得通紅,明顯有難言之隱,不便出口。
更何況,她這是“又”救了一個公主。
何人能信?
哪怕這裡是端王府……
李桓神采一正,神情嚴厲地看向他。
李肇悄悄一笑,“你我兄弟,可貴一聚,就圖個高興,若到處講究那些端方,反倒顯得生分。”
“二哥、三哥,你們那裡曉得五哥話中的妙處?你們且想想,不結婚便能無拘無束地玩耍,父皇母後還把四哥當小孩子對待,甚麼也不消他操心,更不像大哥、二哥那樣負擔諸多任務,安閒得很呐。四哥的這份歡愉,你們底子體味不來。”
李桓中間坐著魏王李炎。
薛月沉看著薛綏,也是奇特。
“來人……”
李肇嘴角笑意,更加玩味。
薛綏昂首,看一眼文嘉慘白的麵龐,低聲道:“文嘉公主並非落水。”
“方纔我在屋裡,聽到你們說在尋覓文嘉的駙馬。這纔有此一問……”
未及出聲,通紅的眼底,已有淚水撲簌簌往下落。
平樂冷冷地問:“太子問的是哪個駙馬?”
賢王的生母,原是崇昭帝在潛邸時的通房丫頭,天子十四便生下他,生母的出身以及年事,彷彿代表了崇昭帝年青荒唐的過往,不那麼討天子喜好。
喝醉了來此小憩本不希奇。
“隨心所欲,獨善其身,纔是君子安身立命之道啊。”
特彆是太子,常日裡不常露麵。
“太子殿下來了。”
“如何,你們是思疑本公主把文嘉的駙馬藏起來了?真是笑話!本公主與那範秉素無來往,藏他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