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岔開五個手指晃了晃:“五百兩!少一文,這事兒都冇完!”
“連老子都敢打?”書肆掌櫃的吃痛竟動了殺心,他一推扶著本身的伴計大聲說道:“去把老子的鎮宅寶劍拿來,非得宰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們兒才氣出了這口惡氣!”
書肆掌櫃的話還冇說完,燕之已經奪了梅卿手裡的破傘照著他的腦袋敲了下去,幸虧站在掌櫃身後的伴計見燕之一脫手就從速拉了他一把,饒是如此,書肆掌櫃的左肩上還是捱了重重的一擊!
“可不是麼!我都讓她給氣胡塗了!”王掌櫃一拍巴掌走向櫃檯扒拉起了算盤珠子:“一天的買賣冇做成……印書也遲誤了……我也不跟你多要……”
高班頭伸出棒棰粗細的一根手指朝著紅樓的方向指去:“他就在東邊的紅樓裡彈曲賣肉!如許的人你管他乾嗎?”
“高班頭,您聽聽!”書肆掌櫃瞪了眼指著燕之說道:“她就這麼不知好歹!砸了我的琴傷了我的伴計,我都冇想難為她,和藹生財麼,我說讓她把幾百兩琴錢賠上,再把伴計的藥錢賠上,這不過分吧?”
“說我像唱戲的伶人,這話師父就不愛聽!”燕之打完就退回到門口,她把雨傘遞給嚇得腿隻顫抖的梅卿:“瞥見冇有,就照這麼打!”
伴計在梅卿的耳邊冷哼了一聲,梅卿嚇得一顫抖,連看都冇敢看他,踢裡踏拉地跑到了燕之的身側。
師徒如父子,現在燕之再管梅卿的事兒就是合情公道,誰再說閒話就是嘴欠!
“一文錢我都不會掏。”
“古道俠腸談不上!”燕之一揮手,指著地上已經打爛了雨傘說道:“梅卿,去,拿著它。”
“冇想到燕女人還是古道俠腸!”隔著梅卿,書肆掌櫃對上燕之的眼神口中挖苦道:“女人本身身上的事情還未了,還想管這個廢料?”
“五……五百兩……”梅卿結結巴巴地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燕之固然此時頭疼欲裂,可她仍然能把麵前的景象看清楚。
此時她若想伸把手再拉梅卿一把就得有個啟事了。不然她一個未出閣的女人就得被人說了閒話。
嘴下留德的人會說她不自量力管了閒事,嘴下無德的人就得說她看上了梅卿的那張臉!
書肆掌櫃與坐在地上的伴計蛇鼠一窩都不是好東西,梅卿和小山子落到這些人手裡就冇個好!
燕之當著一屋子人的麵收了梅卿當門徒,甭管她是否有真才實學能不能教得梅卿開宗立派,他們二人之間的名份已定,就是師徒!
燕之提步往外就走:“梅卿,跟我歸去。”
他眯眼盯著燕之陰沉森地說道:“不但是琴錢,藥錢,還得把王掌櫃此處遲誤的買賣賠上!”
他先把袖子撩了想讓高班頭看看他肩上的傷痕,隻是掌櫃的生的細弱,袖子隻擼到臂彎便複興拽不上去,他試了兩下冇敢再用力量,怕把袖子扯撕了。
一歪腦袋,高班頭看向了中間的梅卿:“如何個意義?你今兒唱的是哪一齣?豪傑救美?”他斜楞著眼睛瞟了燕之,不三不四的說道:“小娘們兒,你是不是看上這個小白臉兒了?高爺奉告你,他可不是甚麼好貨,就是頭幾個月,他還在……”
“噯。”梅卿看看手裡的破雨傘,又看看書肆掌櫃,他承諾的很冇底氣。
書肆掌櫃扯了厚厚地嘴唇一笑:“怕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