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楚衍攏好披風,提起燈籠,身影垂垂消逝在黑夜中。
不想她早就來了,還躲了那麼久。花詢愣住,問道:“表姐聞聲了?”
她看不見花詢身影以後,才華沖沖到花渡的院子,一點也不管半夜半夜花渡是不是已經睡下了。上前就蠻橫地拍門:“花解語,你給我開門!我曉得你還冇睡!開門開門!”
花渡挑眉:“無涯,你修道修仙,莫非冇有修心麼?”
“不是,你們當神仙的都這麼無恥嗎?花解語,你就是一個偽君子!”花岸氣急廢弛道,“當年我不曉得你是甚麼人的時候那麼恭敬你,你竟然這麼對我!”
“咯咯咯咯……”花岸捂嘴歡笑,笑得前俯後仰,“表妹是如何認出我的?十年之前你不過六歲,還記得住我?”
“嗯。”花渡點點頭,微微一笑,“花詢,表字問棠。”
花渡一身白衣常服,站在門口,麵無神采道:“花岸,你何為麼?”
門吱呀一聲開了。
“曉得了。”花岸打了個哈欠,擺擺手。
“有話快說!老孃還困呢!又不像你們這群神仙不吃不喝不睡覺!”
“……”花岸噎住,她不甘心道,“她欺負我,你不給我一個說法嗎?”
放下茶碗,花渡淡淡道:“你連東西都不是。”
“取字?”
花渡看著她將門關上,垂眸擋住眼底的冷酷。
“表姐究竟是何人呢?”花詢凝睇她,“十年前花朝節,表姐來尋花簽不見,十年後又來上門,這回尋的是甚麼?”
“問棠――”俄然眼中滾落眼淚,不知是悲是喜,心間酸澀難喻。她本身嚇了一跳,忙擦掉淚水,笑道:“好字,我很喜好。詢花問棠,花詢,花問棠……好字,好字!”她幾次念著這話,莫名感覺悲喜交集。
“你明日就及笄了,但是個大人了。”花渡低眸,眼底彷彿有霧氣氤氳,“及笄後,就該許婚了。”
“你――”花岸氣得咬牙,“神仙公然冇有一個是好東西。”
“好!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聽任花詢這麼胡作非為啊!你如果不管,那我隻能本身脫手欺負返來了!”
“本年桃花開得好了,可惜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寵。要想花開永不乾枯,還是得靠花府種植。”她合上手心,走出亭外,到桃花樹下,看著滿地的桃花瓣,俯身將手心的花瓣放在地上,與一地桃花做伴。
花詢蹙眉,心中甚是不喜花岸這張嘴,便不答話。
“……我巴不得昇仙得道千萬歲,尋甚麼死?我是來跟你告狀的!”關上門,花岸腆著臉坐到花渡身邊,給本身倒了杯茶。
花詢想了想,說:“此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