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詢暈頭轉向地起起拜拜,又是持酒塗唇,又是吃一點飯,跪起又拜……
“我要甚麼?”花詢眼睛一轉,笑嘻嘻道,“我要天星皓月,我要九州流水,我要光陰停滯,我要冬雷夏雪,你能送麼?”
花渡眼底眸光一滯,隨即輕笑道:“你還真是個癡人,那麼固執那株海棠。”
“可惜字是宗族長輩取的,我都不知夢醒來,我又會被取個甚麼字。可你這字實在好,我甚是喜好,今後你在夢裡見我,你就喊我表字。”花詢淚中含笑,轉頭不敢讓花渡瞥見。
“就是,你們學富五車的花大師都說了,這是個好東西。眼瞎!”
及笄之禮,一笄一讚,讚者為笄者老友或者姐妹,昨日楚仲辭與花無涯倆報酬了爭論讚者之位爭得麵紅耳赤,幸虧君侯夫人發話,聽聞安河郡主與花詢私交甚篤,故存候河郡主為讚者。楚衍和花詢都鬆了一口氣,還好讚者不是花岸。
花渡搖點頭道:“不能。”
“公子們捨得脫手,你看那些禮品,都快堆積成山了。”花岸不知從哪摸出一把瓜子,又開端磕起來,“叔父好歹也是個君侯,如果普通人也就罷了,表妹你天然有得遴選,不必擔憂這些。”
花詢坐與東室,悄悄等候禮節開端。外邊雅樂已經奏起,絲竹音樂,鼓勵昂揚。她望向門口,鈴蘭、佩蘭、澤蘭都在門口守著,白蘞、白青則去了家廟。她天還未亮就被喚醒去沐浴,換上了硃紅色的錦邊緇布衣,梳了兩個雙鬟髻,穿上采履。
花詢回了房,累倒在榻上,直歎道:“不想這人間禮節之繁複,由是可觀。”
依禮,花詢回到東房,楚衍從禮官手中取過衣服,去房內改換與頭上發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趁那些禮官不備,花詢歎道:“這真是折騰。我原覺得之前那些禮數已經夠煩的了,冇想到這笄禮更是費事。”
“可不是嘛!”
“嗯?仲辭,你如何光說我表姐啊,解語不也奇特?”花詢不覺得意道,“這倆人也不知為甚麼對海棠花那麼感興趣,我寶貝那株海棠是因為她萬年不著花!”
這回正賓請的還是某位女大師,傳聞其人文名昭昭,賢淑德良。花君侯與君侯夫人上前驅逐,君侯佳耦揖禮,請女大師入場。主賓與客人各自就坐主賓位及觀禮位,君侯佳耦方纔就坐仆人位。樂再興,君侯起家道:“本日,小女花詢行成人笄禮。諸位能駕臨花府,前來觀禮,乃小女之幸!老夫甚是感激。”他掃了一眼在場來賓,寂然道,“成人笄禮,是時開端!”
花家大蜜斯,淮安縣主之及笄禮昌大而慎重。很多熟諳的,不熟諳的高官權貴都紛繁上門觀禮慶祝,不能來的也奉上了大禮,更稀有百位青年才俊擠著前來見禮。花府一整日門庭若市熱烈,隨時可見有馬車遞運珠寶金飾進府,另有平常難見一麵的太守公卿,縣令諸貴,華服綬帶,來往如雲。
“無涯送的,是好東西。”花渡冷不丁出聲。
花岸吐掉瓜子皮,利落得從袖籠裡取出一塊木牌子,小小個,上麵還浮雕著奧秘的斑紋。扔到花詢懷裡,她倚靠在門邊,懶懶道:“你們花府金銀珠寶奇怪玩意兒要甚麼有甚麼,我剛看了一眼送禮的票據,喲嗬,怪嚇人的!這玩意兒留在我身邊也冇有甚麼用,你拿著玩罷,權當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