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跟著屋裡的其他三人一起，也看著窗子外頭，直到又看到一波幽靈軍提刀衝殺過來，姿勢模樣都和剛纔那波彆無二樣，隻是在快衝到屋裡時，就變成了泡影，消逝不見了。

頓時兩眼一翻，好輕易憋歸去的“嗷――”在喉嚨裡打了個滾，轉了三百六十度，又滾了出來。

房間的窗子一向開著，屋內空調開了和冇開差未幾，暖氣都從視窗跑出去了。

千頃江麵，煙波浩渺，提刀而來的幽靈雄師冇有收回一丁點兒的響動，悄無聲氣地滑了過來，卻有種難言的氣勢。

陌刀撐地，單膝跪著的將士眼睜睜看著幽靈軍消逝在麵前，愣了好一會兒後，張口喃喃著：“人……人呢？”

老袁：“……”

誰知這回他耐煩卻可貴地好，就這麼抱著胳膊站在將士身後，齊辰身邊，也一語不發地看著窗外。

因為他永久都不成能真正看到他們返來了……

他直勾勾地瞪著窗外空空如也的處所，喃喃了幾遍以後，俄然站起家來，有些癲狂地繞著視窗轉了兩圈，聲音孔殷：“他們人呢？！明顯……明顯方纔還在！明顯方纔就在我麵前，怎的一閉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人呢？！”

龍牙當然是不會怕冷的，齊辰早就被他烘乾了，此時倒也還好，唯獨躺在地上的老袁，身上的水還冇乾透，周邊的地板上還插著十幾把短刀，肚子上還搖搖欲墜地擺著一把，姿式保持得非常艱钜，可謂又冷又麻，非常酸爽。

鑲了合金的窗框像是一麵分開符……

他閉了閉眼，彷彿是嚴峻又彷彿是減緩情感一樣，舔了一下嘴唇，舔進了一口血，他嚥下滿嘴的血腥，低聲道：“以是……我們亡國了？”

他此時的神智看起來非常混亂，彷彿是瘋著，又彷彿另有一絲明智。就像個困獸一樣，在窗前繞轉了幾圈。他彷彿底子看不見齊辰、龍牙他們，也聽不見他們說話似的，滿心都在窗外驀地消逝的那群將士身上，想見他們，卻又不曉得如何見，隻幾次唸叨著那幾句話。

他就那麼直直地看著江水那頭，一動也不動，彷彿下一秒，那群曾經出世入死的兄弟還會呈現在他麵前一樣。

但是齊辰看他那神情模樣，卻彷彿眼眶已經紅了，鷹似的眸子裡已經籠上了一層恍惚不清的水霧。

冇亡。

又過了好一會兒，老袁撐著地板的兩手完整發麻，再也撐不住了，他偷偷瞄了眼龍牙，發明那位大爺的重視力不在本身身上，便動了動筋骨，完整坐起來。然後收回撐著地板的手一下下地揉動手腕，行動還不敢太大，恐怕驚到那位祖宗，導致本身被套上殼浮屍江中。

和剛纔一樣，他們還是提著長刀，身子前傾，一副隨時能夠撲上來拚殺的模樣，掠過江麵，直奔這裡。

他就像被按了停息鍵一樣，保持著阿誰生硬的姿式，就那麼一動不動，瞪大了眼睛，看著窗外越來越近的人。

龍牙這話說得一點也不錯。

“因為這裡光太亮，人氣太重，他們魂氣弱，接受不住。”龍牙抱著胳膊，淡淡解釋道：“這一段江風水有點怪，大抵和你在江底碰到的那處石洞有關，這裡被人動過手腳，現在被破了，整片江莫名構成了一個循環場。在這屋外被打散掉的魂氣，在江那頭又被重新聚起來，然後再次反覆之前的過程，就是個死循環，懂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