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見她這副模樣更是愛好，隻壓下胸中火苗，出了船艙，叫曹寅去傳話，叫那十一名布羽士放心等待，等天子迴鑾，共同發給信票，可長住大清。

天子側目看了中間聚精會神聽戲的貴妃，便覺再也移不開眸子似的，連戲台上那綵衣蹁躚都遜了色彩。

天子點頭道：“你說的有理，他日我們去京裡的洋教堂看看。”說著在她臉上揉了一把站起家來道：“朕去見見高士奇和曹寅，把這事安排了，你先沐浴了等朕。”

曹寅忙道：“千萬不成，皇上萬乘之軀，還是主子將額娘接來，與皇上相見為好。”

天子點點頭道：“朕明日有空，便去瞧她白叟家。”

艙房處所本小，又有些閒逛，容悅又不是當真遁藏，未幾時便被他撈住，嬌喘微微，天子解了她領口一粒釦子，卻又頓住了。

容悅知他話中深意，隻故作一本端莊的模樣，說道：“萬民欽慕，共同感戴，莫非不是最好的回饋麼？”

常寧沿著戲台下的雅座一起上前，見天子的眼睛隻盯在貴妃身上，眸色微微一黯，唇角稍稍勾起一絲冷意，隨之即逝，隻附耳在天子耳邊低語數句。

曹寅生性非常謙善謹慎，忙又叩首道：“主子無德無能，安敢膺此重擔？”

天子隻笑道：“你夙來辦事穩妥，都依著你便是，”又細心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越加慎重，隻道：“之前放你出來在姑蘇織造手底下曆練，現在瞧著非常穩妥，等過二年祁國臣大哥致仕，就由你把這擔子挑起來。”

容悅想了想，點頭說：“皇上慮的不無事理，隻是提及來，佛教原也是天竺的，現在不也都感覺挺好的，隻是……彆是甚麼邪-教異端就好。”

曹寅忙應了聲嗻

早有一個湛青色衣袍的中年男人上前叩首道：“主子曹寅給皇上存候，給恭王爺存候。”

曹寅又道：“前兒皇上叮嚀下來安設那幾位西洋本國來佈道的布羽士，臣知此事悠關國格，不敢粗心，便做主將那幾人都安設在驛館當中，等皇上迴鑾時再一齊頒賜信票。”

天子兀安閒心中想著苦衷，隻笑著說了句：“隻是他們不遵儒術，要在大清佈道，怕小民百姓為其勾引，不平王化。”

曹寅應了聲嗻，又叮囑禦前的人好生奉侍，自去安設晚膳，他辦事夙來殷勤，命人將酒菜安設在水榭中，又置紅泥小爐煮酒，水麵上隱有小旦所唱崑曲之聲傳來，非常風雅。

天子隻將那密摺在燈下細細閱覽起來，說道：“這個於成龍的佳譽朕略有耳聞，這返來倒是要見上一見。”

天子便衝他比了個手勢，悄悄起家，穿齣戲園，步上高台，去了二樓的雅閣，常寧自追誰天子身後。

容悅麵上一紅，嗔了一句，把臉埋在床榻上的堅固綾被上偷偷低笑。

容悅羞不成當，咬著唇一對剪水雙眸斜睇著他，複又將手一推，天子原未想到她有此一招，倒被推後兩尺，叫她鑽了空子跑了出去，不由煩惱，笑了一聲折身去追。

容悅不知為何想起東北的戰事，問道：“這些西洋人會同我們兵戈麼？”

曹寅生母便是玄燁乳母，他自小又在康熙身邊伴讀，故而非常熟稔，當下忙回稟道：“回主子，額娘統統都好，經常惦記取皇上。”

容悅說：“西洋人的懷錶和音樂匣子都做的極其精美，隻是不知另有這麼多的國度。也跟我們大清一樣，有皇上和大臣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