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僖貴妃傳_一片冰心在玉壺——納蘭容若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

不知是否我與瓜爾佳氏分歧的動靜傳的儘人皆知,南巡時,貴妃拉攏我與沈宛,我想我若與沈宛相知,那必能化解天子對容悅最後一絲疑慮,對鈕鈷祿氏和納蘭氏都好。

我拿在手中卻彷彿滾炭,隻遞還給她說道:“我是個極無私的人,你當曉得,帶走吧,好好的過你的日子。”

我心中彷彿亂絮填塞,倉促間想不出甚麼詩句能夠獻給我的東珠,不,她已不是我的,再過幾個月,她就成了天子的,阿誰高高在上,卻又被鼇拜挾製如同傀儡的人,我隻說:“等過兩日,我再送給你。”

東珠去了,諡曰孝昭皇後,一個昭字配得上她。

她曾不止一次提起對太皇太後的敬慕和佩服,並一度以之為目標,我彷彿能明白她的挑選,隻是抬起手來想要抓住她不叫她走,東珠卻翩然回身,快步走開。

東珠黑亮如葡萄般的眼眸一眨不眨,隻是那樣悄悄瞧著我說:“我去求寄父,寄父也冇有答允我,皇上一日大似一日,親政之心垂垂閃現,寄父和阿瑪想必也是慌了。”

天子哦了一聲,說道:“朕不過問問,過幾日是至公主的生辰,朕想為她預備些禮品。”說著便含混揭過不提。

那日天子退朝後與我閒談,曾問:“鈕鈷祿家的小格格,跟你是中表之親?”

誰知變故陡生,順治皇上深愛的皇貴妃董鄂氏病亡,對順治先帝帶來了極大的打擊,今後一病不起,冇有多久便駕崩了,這一年我算虛歲才隻八歲,卻也曉事了,清楚的記得先帝駕崩後,因為皇位擔當,安親王嶽樂,康親王傑書,幾位年幼的小阿哥們和太皇太後悄悄角力,那風平浪靜下的波譎雲詭。

我心中一怔,隻是說著:“內人生前與容悅表妹私交甚篤,模糊聽山荊提及容悅表妹愛看些閒書話本,吃些零食。”

“好,”我隻回瞭如許簡樸一個字,與她並肩走出桃林,東珠忽而轉頭又望了一眼那桃林,說道:“回府後,我會叫人來把這林子鏟了,冬郎,我不來,你也不準來!”

自此,索額圖成了天子身邊的第一等功臣,改授保和殿大學士,而東珠亦因對鼇拜有力地管束和及時地投誠,遭到太皇太後的喜愛,處境垂垂好轉。阿瑪也因學問出眾,拔擢為都察院左都禦史,擔負經筵的講官。

我心胸一動,侍衛?是不是能夠見到東珠?一時又認識到本身其心當誅,隻忙叩首謝恩。

她說這句話時,腮旁落下一滴淚,我怔住了,東珠自小被遏必隆姨父又當女兒又當兒子普通養大,一貫果斷,這是頭一回墮淚。

東珠部下的行動便顯得有些慌亂和匆促,將滿地落花推地亂七八糟,才又站起家來道:“我說,但是冬郎,我要你先送我一首詩。”

索額圖卻深為質疑,天子隻說:“容若父子一貫潔身自好,與鼇拜並無牽涉,”又對我說道:“隻是要速去速回。”

當初阿瑪頻繁出入遏必隆姨父家裡,遏必隆姨父是武人,有軍功,馳名位,卻不大長於戰略,我想阿瑪必然是去出運營策了,冇過量久,比我不過大幾個月的三阿哥玄燁擔當皇位,而遏必隆姨父也成了四輔臣之一。

“不是你不好,我聽我阿瑪說,太皇太後是為均衡朝局,爭奪索尼的支撐,”我說道。

我想我的靈魂早隨她死去,剩下的隻是軀殼,因我尚未完成《通誌堂經解》,編輯此書是我自小的夙願,總該留下些甚麼纔不枉大家間走一場。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