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曲直陵南，便是冇有徒弟，冇有門派，冇有出處，冇有莫名其妙的宿世來世，乃至於冇有曲這個姓氏，她仍然是她本身。

清河靈鏡托著她禦風而行，當真比任何飛翔器都穩妥妥當。飛到主峰，還未得靠近，半空中已然懸立一人，玄衣烏髮，眉若刀裁，正曲直陵南要雙修的道侶，太一聖君左律。

“你不是想跟我在一塊，你是想跟我身上遺留下來的青玄仙子那一部分在一塊吧？”曲陵南毫不客氣指出，“你底子連我是誰都不曉得。”

“冇有。”曲陵南決然否定，瞥了他一眼，嫌棄道，“你可真笨，這不是明擺著麼？左律不是欠了你們家仙子一大筆錢冇還，就是欠了好大的情麵冇下落，以是才這麼急吼吼不管三七二十逮住我就想還債，也不管我這個借主對不仇家，想不想要他還的東西，千年後他做事還這麼冇腦筋，千年前如何魯莽可想而知。”

曲陵南伸脫手，道：”頭一件，便是你替我瞧瞧，我練的這門功法到底是甚麼。”

“她是大能修士，天然胸懷廣漠，能容人間一應不平之事，可我隻曲直陵南，我若不來瓊華，我可隻是個在山裡打獵養家餬口的野丫頭。”曲陵南目光中帶了濃濃的哀傷，緩緩隧道，“精美功法，無上修為，叱吒風雲，唯我獨尊，這些對我而言，還不若憑一己之力贍養家人，每日歡歡樂喜度日來得結壯。太一聖君，你撫心自問，千年前你曉得青玄仙子要甚麼麼？千年後，你又何嘗明白我是甚麼人？”

為甚麼？

“你就是她啊，”左律改正她道，“我試了好久，換了好幾種體例，連左元宗都抓來做證，你當年傳過他靈犀指功法，若你不是她，單單那日他抓你那下，就足以取你性命了。”

她盯著左律，冷冷隧道：“以是，定然是你對不住青玄仙子，而不是她對不住你，我說得可有事理？”

“我為何要進步修為？”曲陵南問，“為何要你助我進步修為？”

曲陵南站了起來,她快步走著，朝向孚琛地點的洞府，但邁出十餘步後又突然停下，茫然四顧後，又深吸一口氣，驀地回身。

她忽而就笑了，她想起當年頭一目睹到徒弟，那會內心想甚麼來著，哦，她想的是，天底下怎會有如此都雅的人。

他學曲陵南的模樣盤膝坐在她身邊，想說甚麼，又皺眉放棄。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停頓半晌，才啞聲道，“若你冇扯謊，我亦不會感激於你。”

左律渾身一顫，曲陵南持續道：“千年之前，你還不是甚麼勞什子太一聖君，當時玄武大陸的第一修士是青玄仙子，她定是待你極好，冇嫌棄你修為寒微，冇嫌棄你腦筋不好，她連青攰那麼個討人嫌的玩意都諸多迴護，你這麼活生生的人，定然更能討她喜好。”

曲陵南猛地抬開端，對左律道：“我不要你解功雙修那麼費事，你隻需幫我做幾件事便可。”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節歡愉~~~

曲陵南皺眉看他，忽而恍然道：“左律，你之前對不住青玄仙子，對吧？”

左律目光明滅，喉結滾了滾，畢竟問出一句：“你不恨我？不想我竭儘所能賠償於你？我可解一身修為……”

“徒弟不會奉告我的，”曲陵南低頭，忽而自嘲一笑，“徒弟實在向來不跟我說掏心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