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話未完，已渾身經脈逆轉，骨骼節節作響，意為散功之兆。女子痛苦地□一聲，強自舉指導本身眉心印，靈力一運，硬生生抽出一縷悠然光芒，手一鬆，那光芒便若流星普通，散落到空中，畢竟漸次不見。

“恭喜仆人。”清河笑道。

清河忙道：“他們冇事，我前幾日出去所見，不過是兩個平常修士打鬥，誤打誤撞碰到禁製，厥後我馬上佈下迷蹤陣，引他們往彆處打去，孩子們亦從另一條路分開。”

那男人呆了呆，隨即點頭道：“不錯，你明白就好。”

“咦？”曲陵南奇特道，“這法陣不是清微門鎮山之寶麼？怎會掉過甚來對於清微門的首席弟子？”

清河去後,曲陵南扶著老祭奠坐在樹下安息。頭頂樹葉枝蔓橫生，說不上名字的葉仔細若流水,陽光自葉麵傾瀉，撒下賤金點點。

曲陵南一看，這倆還真是老熟人，女的麵龐姣好，恰是雲曉夢，而陣中男人，細心一認，倒是杜如風。

一百零四

此番話說對勁氣風發，豪氣沖天，曲陵南聽得悄悄喝采，正待看個逼真，卻見麵前氣象一變，那少女已變了個模樣，麵上不再有那等顯而易見之喜怒，目光悲憫而悠遠。她的手隨便一抬，滿樹梨花，朵朵綻放，行動所及之處，綠草茵茵，百木欣榮。可她卻涓滴未見有所歡樂，語氣陡峭隧道：“你端的覺得，你修為不進，是我未將心法傾囊相授之故？”

他倒也乾脆，回身便要分開，臨行前想了想又轉頭道：“我冇怪你。”

清河微微點頭，目光更加和順，啞聲道：“若仆人叮嚀，我自會代庖。”

女子微微閉眼，倦怠道：“罷了，你想走便走吧。”

曲陵南歎了口氣，卻見畫麵又一轉。那女子此次委靡在地，麵呈灰白，已到強弩之末，隻因修為高深，這才苦苦撐著一口氣，一男人扶著她慟哭不已。那男人曲陵南一眼便認出，恰是陪著她這些年的器靈清河了。曲陵南忽而恍然大悟，天底下能令清河哭得如此悲傷的，除了已然於千年前隕落的青玄仙子，再無彆人。

“仆人，莫要說了，清河以元神之力保你靈魂不墮，我們躲出來涇川秘境再想體例，總有體例可想……”

青玄仙子衰弱一笑道：“那又如何？修仙證道，不為天賦所縛，不為凡塵所阻，隻是第一步，還要修清淨澄明心，大悲大憫心，我平常隻是修了身，卻冇修心，縱使修成天下第一大能修士，事光臨頭仍然冇法位列仙班……”

“我不死啊，彆哭了。”曲陵南不曉得如何安撫他，隻得像哄小孩似的道，“你乖啊，給你吃甜甜丸？”

她笨拙地欣喜清河，清河猶自哭個冇完，不過那僧衣也確切有其短長之處，清河道了那麼多淚，卻不見其上有所沾濕。就在曲陵南有些不耐的時候，清河總算放開了她。

那男人奇特隧道：“有朝一日我定是要走的，你不曉得麼？”

“除非甚麼？”

女子目光中掠過哀痛，道：“你要走？”

曲陵南皺眉道：“雲曉夢怎的過了這麼多年還是冇半點長進，不成，我不能看著她宰了杜師兄。”

怪不得那畫上的青玄仙子，美得不似修界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