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處所慣不慣？可有人欺負你？那器靈一味阿諛，定然不好催促你練功習文，你可有好好修煉？陵南，”他踏進一步，語氣躊躇，可目光卻火急，“這些年，你可曾惦記過我……”

孚琛神采更加丟臉，盯著她沉默很久，呼吸漸次短促，眼眸漸漸轉成血紅，忽而一伸手，一股龐大的吸力劈麵襲來，曲陵南瞳孔收縮，身子瞬息間輕飄飄今後飛出十餘丈，孚琛一抓而空，縱身一躍，伸開雙臂直撲而來，彷彿大鵬展翅，銳不成當。曲陵南心下一驚，隨即部下一轉，山間無數藤蔓花葉刹時飛起，被她靈力一激，嗖嗖朝孚琛擊去。

“想騙我與左律雙修，然後害他功力儘失。”曲陵南淡淡地接過話，“文始真君，當日我已說過，我竭儘所能，隻能做到不恨你，要我若無其事，那太難了，我做不到。”

她身不由己地後退了一步。

這裡定然產生了甚麼她所不知之事。

曲陵南微微閉上眼，隨即展開，目光淩厲，部下一轉，虛空劍頃刻刺破他的胸膛，她冷冷隧道：“不瞞我？那你說說，雲曉夢是如何回事，這個專為清河而設的禁製陣法是如何回事？畢璩呢？太徒弟呢？瓊華派全部如何啦？”

曲陵南轉過甚去，但見那處已非空無一物，而是虛空中莫名呈現一道深深裂縫，半晌以後，裂縫加大，畢竟碎裂落地，白霧皚皚中，一男人長身玉立，俊朗無雙，一雙深墨色眸子定定看著曲陵南，好像枯井湧泉，寒潭浮霧，那男人試圖淺笑，可惜一張彷彿神仙般都雅的臉，卻冇法扯出一個如往昔那般和順溫暖的笑容。他微微啟唇，似在感喟，又似喃喃低語，低徊悱惻，輕喚了一聲：“陵南。”

“不但如此，它的挪動全無章法，不遵四象之理，不循二十八星宿之序，可陣法不遵此理，如何能成陣，如何能運轉？”清河眉頭越皺越深，垂垂煩躁起來，急道，“不通，不通，全然不通，然為何不通之事，至此卻能自成一國，不通之理，卻能成竄改多端的法陣……”

統統雖說與她無關，然要說全然不管，卻又做不到。

“前太徒弟刻薄仁慈，親傳我虛空劍訣，待我天然好上加好。”曲陵南皺眉道，”你到底想說甚麼？直說。”

“可我在此之前冇讀過書。”曲陵南答覆道，“畢璩師兄是好人。”

曲陵南繞開瓊華四峰，直奔青岡峰，來到之時，隻見斷仞萬丈，兩旁各有龐大的石闕巍峨聳峙，當中一道峻峭的石階蜿蜒而上，青苔漫漫，樹影參天，與瓊華派到處山明水秀之狀自有分歧。

曲陵南部下一轉，三昧真火凝成一柄飛劍，直直指向孚琛，她淡淡道：“文始真君，你可想好了？我們非要脫手麼？”

呃，如果真的有男主的話……

孚琛抿緊薄唇，深深地凝睇她，點頭啞聲道：“我曉得你定然會返來，返來就好。”

曲陵南忽而覺著有些難過，舊事如煙，又曆曆在目，她想了想，畢竟還是道：“你待我，亦是好的。”

她曾經願為此人冒死，願奉侍眷戀不求回報，然一朝發覺統統不過一廂甘心，慨然罷休之餘，卻也不是冇有遺憾。

“不如何，我一向忘了奉告你，不是你幸而拜我為師，而是我幸而收你為徒。”孚琛深深看著她，“我錯了，我今後甚麼也不瞞你，我們重新來過，重新瞭解，重新相處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