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陵南與陸棠同時轉頭,本來不知何時,雲曉夢已然倔強爬了起來。她雲鬢狼籍,嘴角掛著血絲,眼神卻火辣鋒利。她盯著曲陵南嘲笑道:“你本日讓人放過我,來日我亦不會感激你。”
眾少女癟嘴無語。陸棠道:“那行吧,我先帶她們幾個去正殿幫手,你也一塊?彆覺得你徒弟成了真君,你就跟著當我們師叔偷懶啊,你徒弟輩分提了,你可冇提。”
不但裴明,就連一旁的杜如風,都早已以神識窺測過曲陵南,確知她身被騙真一絲靈力也無。修行階段恐怕連練氣期弟子都不如,且看她身材肥胖、神采不似平常女修般紅潤飽滿,兼之一起步行,當是無靈力支撐禦劍而飛,抑或無靈力煉化飛翔法器而至。
“你一起來真是走來的?”芳珍大吃一驚問。
曲陵南笑嘻嘻道:“好哇,我徒弟摳門得要死,連個飛翔寶器都不給,也不教我踩著劍飛來飛去的本領……”
杜如風還好說,他本日不過與曲陵南初度相見,縱有好感,替她傷感也是有限;裴明卻與曲陵南有暮年的交誼,現在不但有物傷其類的遺憾,更有惜弱憐貧的俠義感。他抿緊嘴唇,定定看著曲陵南的臉,當真道:“師妹所言極是,我本來還憂心你閉關太久,悄無聲氣,不曉得景況如何,現下見你無病無災,跳脫安康,我心中,我心中隻要歡樂。”
雲曉夢鋒利地罵:“我有甚麼不敢?我就不信,你們瓊華派會心甘甘心養著一個廢料,她現下渾身高低,也就一張臉能瞧,不趁著還完璧從速送出去給人當侍妾,莫非你們要藏著當祖宗麼……”
陸棠等笑過以後,便將身後三人先容與曲陵南熟諳。芳珍與餘蘅都是嬌俏才子,看她眼睛閃閃發光,那邊頭有戀慕,也有愛好,另有曲陵南搞不明白的崇拜與憐憫。她向來冇與同齡少女打交道的經曆,也不曉得如何對付,特彆是餘蘅不知為何說著說著忽而眼圈一紅,恨恨道:“陵南師姐,你受了這很多苦,皆是那禹餘城的妖女所害,她現下就在那呢,剛纔裴明師兄已經驗過了,你稍候,我姐妹幾個呆會定饒不了她!”
“但是,這都多少年了,”曲陵南猜疑隧道,“我早不活力了啊。”
“可不是,從浮羅峰走到這,哎呀有些處所底子冇路,等會晤著太徒弟可得好好跟他說說,我泱泱瓊華,豈可連條路都冇有?”
曲陵南深吸了一口氣,忍了忍,忍不下去,終究叉腰大喊:“我害臊甚麼啊我?您本身還打光棍呢,要配道侶,如何著也得有個先來後到,先想您本身個吧!”
“啊?”
曲陵南道:“那穩定套麼?”
陸棠修為略高,當下祭出飛劍,餘蘅與芳珍雖修為淺,卻家道殷實,身上各有一下品飛翔法器,就連溫慈音也取出一張飛翔符,隻要曲陵南兩手空空,若無其事地看著她們。
“嗐,你們都扯些甚麼啊,”曲陵南不耐地揮揮手,道,“門規有雲,瓊華弟子需和睦謙恭,不失期義。我那點陳穀子爛芝麻的事還提來何為?彆說了彆說了,”她警戒地轉頭瞥了眼不遠處的杜如風,抬高嗓音道,“端著點啊女人們,那邊可另有個清微門的,彆叫人看了瓊華弟子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