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琛點頭道：“這你可忒瞧得起我，陵南數年前丹田被毀，藥石無用，後幸得太一聖君親賜功法，這才因禍得福。”

他這對碧玉環外型古樸，篆刻龐大的上古圖陣，陽光下一照，隻覺流光溢彩，暗波活動，端是不凡。曲陵南就算再不識貨，也曉得這東西值錢了，她手還冇伸出去，四周已一片嘩然，耳邊隻聽得禹餘城那位剛纔調侃孚琛的道長左元平尖聲道：“赤水老道，你老胡塗了未曾？你徒兒又不是一敗塗地，何至於將這看家的法器拿出來賠？”

中間清微門的師長笑道：“此番比試，瓊華弟子勝出。赤水老道是不是該再出點血，鼓勵一下人家小女人？”

孚琛當即打斷他道：“赤水真君，你我瞭解多年，徒兒們親厚些原是該當，還需甚麼憑據不憑據？你也忒見外，且實話跟你說，我家底可不比你，一脫手就是上品法器，我本身還冇呢？那今後你門徒跟我討要見麵禮，我可要認賬。”

“你懂甚麼叫侍妾嗎？”

赤水真君吃驚道：“才十七？”

“小爺用不著你瓊華派的丹藥……”

曲陵南嘿嘿笑了，輕描淡寫道：“不如此，徒弟你也不肯多笑倆下。”

赤水真君點頭歎道：“了不得，我本日是來拜壽，可不是來被人敲竹杠。”他細心打量了曲陵南半日，忽而嗬嗬大笑，指著孚琛道：“你這個不消停的，你徒兒所修功法，是否將靈力含蓄於四肢八骸當中、血脈肌理以內，而非丹田當中？等閒人以神識觀丹田，必隻瞧見她丹田空空如也，覺得其人功力全無，修為停滯，不幸我那呆徒兒，生生上了你們的當！”

曲陵南朝赤水真君畢恭畢敬行了禮，赤水真君為人公道，本身徒兒不爭氣，倒不至於遷怒旁人，當下微微一笑道：“文始真君這是往我老道臉上貼金，我倒是不敢當，免禮。”

“不是丹藥，是我師叔雲埔真人閒著冇事煉的糖丸，可好吃了，又酸又甜的。喏，拿著吧，甭客氣。”曲陵南一把抓起他的手，將甜甜丸塞到他手裡。

曲陵南不明白這如何就扯到朱涇寬身上了，瞧見徒弟臉上的笑彷彿有些僵，也不知該答好還是不好，正在此時，赤水真君卻自懷中取出一對剔透水亮的碧玉環，笑道：“剛纔的見麵禮薄了些，來，這纔是給你的好東西……”

這句話說得霸氣實足，曲陵南卻不知為何，聽了以後，心中又是歡樂，又是酸楚。她瞧著徒弟的臉，悄聲問：“徒弟，你幫我結這個髮帶好麼？”

“是啊，打鬥也不便利。”曲陵南打斷他問，“徒弟徒弟，你還冇說他為何要送東西給我。”

“那是，”曲陵南點頭道，“我也覺著我很聰明。”

“你倒不笨。”

曲陵南瞥了眼徒弟的臉都要陰得擰出水來，當機立斷，蹭蹭跑到徒弟身後，探出腦袋說：“多謝真君美意，可無功不受祿，我拿了您這麼好的東西，可做不了甚麼事來還。”

赤水真君被她氣笑了，罵：“你這不知好歹的小丫頭。”

“朱涇寬不也不大？”曲陵南忍不住嘀咕道。

朱涇寬一驚，睜大眼睛瞧著她。

“他纔沒那麼笨，”曲陵南熱切地湊上去跟徒弟彙報，“我奉告你喲徒弟，我娘當年不胡塗的時候，也唸叨過我爹如何害的她。我聽來聽去，不過就是無事獻殷勤，無端贈珍品罷了。那朱涇寬可不是這兩步？他想拿我當我娘欺負，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