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陵南部下分歧,忙裡抽暇道:“你不能宰我,那位道兄說了,你宰了我有費事。”
“那是不成以的,”曲陵南一邊跟他過招,一邊改正他,“你跟我非親非故,又不是一個師門,怎可暗裡改姓氏?那會亂套的。”
那男人欣然看著她,搖點頭,卻又笑著點了點頭,也不知是附和抑或反對,他臉上似哭似笑,苦樂瓜代,卻又畢竟化作安靜平和。他輕聲道:“是你,卻又不是你。”
他話音剛落,手一張,一道紫色閃電便劈了疇昔。曲陵南側身一避,手一張,一個三昧真火火球也衝他劈麵丟去。
曲陵南點頭道:“本來如此,隻不過腦筋是他本身個的,記性也是他本身個的,他愛記得誰便記得誰,至於旁人記不記得他,可與他無關,更與你無關。”
他二人刹時在空中劈裡啪啦過了數十招,火光轟隆閃電捲雲滿天亂竄,然畢竟雷聲大雨點小,那孩童冇下殺招,曲陵南亦冇跟他冒死,兩人倒好似較量部下工夫普通,並不以性命相搏。打了好一會,曲陵南大呼:“停,不打了。”
他手一掐緊,雲曉夢被全部卡住喉嚨吊了起來,他瞧著曲陵南輕笑道:“真看她不紮眼?本尊但是刹時就要捏死她哦。”
孩童怒道:“老子先宰了你再說!”
她看著阿誰男人衰弱的光影,微微一笑道:“執念一起,不知所已,不知所終,道兄,你再看,我但是你記得那人?”
青攰點頭道:“冇錯,本尊便是要與你過不去。”
孩童怒道:“蠢婦,莫要覺得你今時本日還能對老子指手畫腳!”
八十六
曲陵南偏頭思考,很快點頭道:“不記得。”
孩童住了手,揮了揮拳頭道:“怎的,認輸了?”
孩童袖子一卷,想將火球直接揮滅,卻不料三昧真火豈是那麼好滅,瞬息間便燃燒袖袍,孩童哇哇大呼,手忙腳亂了好一會,纔算毀滅火焰,他氣急廢弛躍上半空,五指成爪劈麵抓來,嘴裡罵道:“小娘皮,老子本日若不將你拿下,老子就跟你姓!”
曲陵南明白,這位叫清河的男人先前被她以三昧真火變幻的火劍劈開三生三世陣,已然傷了元神,纔剛又恐她遭那叫青攰的孩童所害,強行化形,已耗儘最後一點靈力。現在該當是元神藏匿鏡中療攝生息。
“我覺著你說的不對,”曲陵南當真道,“你老問我記不記得你,意義便是我當疇前見過你,這纔有記得與否一說,對吧?可我敢打包票,自我出世到現下,我從未見過你,見都未見過,天然不記得,無所謂記得,又何來健忘?”
幸得她現在閉息,不然這等疼痛非常人能忍。
男人緩緩道:“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倒是另一回事。”
“不,”那男人無法而痛苦,點頭道,“你無需記取,自來都是我記得你,而非你記得我。”
青攰手伸出,悄悄一捏,雲曉夢的胳膊哢嚓一聲被捏斷。
最後一道光漸漸支出那開裂的八卦鏡中,鏡子隨即流光溢彩,又再漸漸暗啞下去,畢竟沉寂不成得。
“那不就結了。”曲陵南皺眉道,“你既明白這事理,卻為何如此哀痛?”
男人神采暗淡。
“哦,”曲陵南點點頭道,“那你弄死她吧,我早瞧這娘們不紮眼了。”
隻是不知那八卦鏡為何物,竟能歸入受損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