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虛點頭,感喟道:“道微師兄資質縱橫,猶在我之上,隻可惜執念不改,心魔暗生,這才誤入歧途。這麼多年來他為本派立下無數功勞,若無他,瓊華早二百年便隕落了,哪有本日?此番事情,他亦無傷一人,無損一命,他的錯誤,我有何資格決計?”
曲陵南用看癡人的眼神看他,問:“何者為聖,何者為魔?你端的清楚麼?”
“嗯,這事便這麼著吧,”雲浦洋洋對勁,剛想說點甚麼,卻聽一人自內悠悠道:“怎的冇人問老道我?”
他伸脫手腕,孚琛手一揚,一條鮮紅繩索嗖的一聲捆上去,將他捆綁得嚴實,再無涓滴靈力可用,堂堂的道微真君,頃刻間與凡人無異,然他神采如常,背脊挺直,倒如昔日目下無塵普通模樣,彷彿火線等著他的不是峻厲的懲戒。
涵虛真君笑道:“你能與之合二為一,乃是你的福分,亦是本教的福分,現在你的修為已臻至化境,普天之下隻太一聖君一人能與你一較凹凸,望你勿忘瓊華經之底子,用心修行,早日立名立萬,一登仙途。”
玉蟾老臉通紅,轉頭罵:“雲浦你給老子閉嘴!說得好似你多修為高深,難不成你不是金丹期?你不是比這小子入門早?”
雲浦點頭道:”可貴你說了句話。南兒你看,你的長輩們皆冇應允此事,你說的甚麼離開門派不過瞎扯淡,師叔曉得你自幼愛信口開河,此番便當你放那甚麼氣,臭過了便算了,對吧孚琛?”
“這就對了,你徒弟冇承諾,你師叔我也未曾承諾,彆的一個師叔呢?你傳聞過嗎?”
涵虛真君轉頭看向曲陵南,笑容加深,問:“小女娃,你要離開我瓊華派?”
隨後他伸開嘴,啞聲問:“你是孚琛的小弟子?”
孚琛一笑,五指伸出,平空一抓,青岡峰深處飛來一物,入掌不過燈盞大小,內有熒光閃動,恰是那“四象歸土盞”,曲陵南以神識一探,畢璩元神果在此中,並未毀傷。
曲陵南急道:“不能宰!”
曲陵南喘了口氣,冇再說。
卻本來是好久不見的玉蟾真人。
孚琛微微一愣,隨即看向她,輕聲問:“入魔之人,未見得比入聖之人壞?你端的這麼想?”
烈風如刀,曲陵南微微閉上眼,她將五靈之力融出神識,清楚地感遭到這個孚琛與以往再不不異,他渾身靈力充分霸道,卻又收放自如,彷彿藏匿於四肢八骸當中,溶解於經脈之下,彷彿毛孔收縮綻放,一呼一吸間流轉順暢。
雲浦坐了個蒲團飄飄零蕩地飛出來,唇紅齒白,一臉玉孺子模樣,卻皺眉道:“師叔便是師叔,為甚加個小字?哼哼,本道冇你這麼個忘恩負義,不識大抵,竟敢私行離開門派的師侄!”
“你懂甚麼,我是用心丹修,遲早有天以丹修成仙,哼。”
“好。”孚琛手一伸,地上斷成數截的北遊劍飛到他手裡,他靈力一運,紫光流轉,那柄劍刹時分解一體,在看時,卻縮成手掌是非。
道微真君冷酷地點頭,彷彿這未見得是多大回事,他又道:“你救了我?”
涵虛很久地打量他,淺笑著問:”終究青岡峰的秘寶為你所得了,很好。”
“那是必定的啊,我前太徒弟比你短長多了。”曲陵南不客氣隧道,“你過分計算末節,卻失了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