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風蒼茫地眨眨眼，他忽而心中湧上一股龐大的悲哀，如劫後餘生，無所依托。他在本身成心識之前，已然伸手一把將少女抱入懷中，還未說話，眼淚卻先掉下來。

“我卻不這麼想，”曲陵南淡淡地笑道，“本來我對救人甚麼的冇興趣，可這陣法如此可愛，不毀了它，我心有不甘

但曲直陵南隻做她本身，故斷不能容這等事。昔日愛侶畢竟拔劍相向，杜如風修為大進之下，一個錯手重創曲陵南，令之抱恨而隕落。這下一方麵當然痛失愛侶，另一方麵卻也為清微門與瓊華派結下怨仇。

杜如風這纔想起，本來他這平生是做過一件事遵守了本身本心的誌願，是有過一個決定與做不做“杜如風”無關，而是非如此不成的。

可在幻象中，這些微不敷道的東西，忽而成燎原大火，反噬淹冇統統。

那就是與陵南結雙修道侶之時。

以他多年曆練的眼力，他怎會錯過那女修眼中的閃動與貪婪？但是文始真君名聲太響，幾近被視為太一聖君的後繼者。在可控範圍內，杜如風與清微門掌教，都很樂意給他找點不傷風雅的費事。

乃至魔修，乃至鬼修，玄武大陸上，任何修真者皆這麼活著，活在本身的名號下，活在本身的身份下。

終究兩人爭論越來越多，越行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