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率先盤腿席地而坐,溫慈音遊移了半晌,也坐下。
曲陵南另有些懵懂,清河無法地解釋道:“便如凡塵俗世,男方到女方家三媒六聘,互換庚帖,修真界雖無明文規定需如此,然禹餘城城主做出來,是顯現太一聖君與禹餘城對與你雙修大事的正視。”
溫慈音呐呐隧道:“禹餘城與瓊華有這樁喪事,今後定會更加靠近,旁的不說,若瓊華弟子與禹餘城弟子能經常互通有無,兩派必定助益很多。長此以往,我瓊華定會耐久不衰,人才輩出……”
溫慈音瞪大眼,頓時道:“文始真君放心不下師姐,命我來與你說說話。”
“為何要纏住我?”
“徒弟還給這下禁製……”
溫慈音一愣。
因而多年來源任禹餘城掌教皆嚴格束縛弟子不得無端打攪老祖宗修煉,更將左律清修處所列為門派重地,未得傳召私行入內者皆以大不敬定罪。究竟上,便是左元宗執掌禹餘城多年,可他也說不準左律平常跟前到底有無人服侍,這位祖宗除了修煉外還做些甚麼?不但是他,禹餘城高低左姓高階修士,提及這位太一聖君幾近皆隻要“老祖宗”、“化神期大聖”以外,便全無其他觀感。因此當左律與曲陵南要雙修的事一傳出,禹餘城很多高階修士的頭一個反應並非扣問這女修修為如何,配不配得上等雜七雜八的動機,而是對視一眼,相互都從對方眼中瞧出那麼點說不出口的意義。
無窮無儘的大道,千謀百計,奔馳平生,為那摸不著碰不到,饑不能充饑,寒不能蔽體的“修仙”二字,她的徒弟,要她去與另一名陌生男人雙修。
清河駭怪莫名,隨後苦笑道:“仆人莫憂,清河以本體托你疇昔便是。”
溫慈音結結巴巴地冇話找話:“師,師姐剛纔露的是甚麼功法,哦,我真是蠢,師姐所使的,定然是文始真君親傳的,當是我瓊華的上層功法……”
左律成名已久,輩分比之四大宗門中現任掌教都高出很多,他向來不問碎務,一心修煉,便是禹餘城中的高階修士亦等閒見不得一麵。這麼多年於女色一道從未聽聞喜愛過誰,哪怕假以色彩,都未曾有過。曆任禹餘城主皆將這位活祖宗高高供起,不敢多餘的事,一方麵當然是不敢違他的意義,另一方麵,卻也是因左律清心寡慾到了頂點,平常用度皆繁複到可有可無的境地。他輩分極高,修為又太高深,活得又太久,再了不得的寶貝進獻到他跟前,也不過是俗物。禹餘城自左元宗下一應徒子徒孫,便是想奉迎他,也不曉得從哪動手,更怕一個不謹慎,馬屁拍到馬腿上,觸怒了左律,他要撇下禹餘城改弦易轍,那纔是得不償失。
“師姐,還未恭喜你。”溫慈音憨憨地笑道,“我當日頭一回見到你,便感覺你如仙子普通出塵斑斕,想這般人物,若要雙修,可得配甚麼人,冇想到竟配的是太一聖君,真是太好了……”
是的,到底為何要修仙?
九十四
曲陵南撇過甚不看她,目視遠方。
清河自鏡中現身,歎了口氣道:“仆人,你還是莫要問吧。”
玄武大陸第一修士左律欲與瓊華派一名不見經傳的女弟子雙修一事,不出數日便傳遍各方,一時之間,各門各派均在群情這樁奇特的喪事,待探聽得此女便是瓊漢文始真君座下獨一親傳弟子,恰是前些年得左律喜愛,贈功法以佐修為的女修時,世民氣中皆有些“怪不得如此”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