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曲陵南不甚在乎地點點頭，隨便一拍身下的鏡子，道，“過來聊聊？”

“跟我雙修。”左律當真道，“我答允你，再不胡亂聽信彆人，再不會不聽你的話。”

兩件事連在一塊，就彷彿他忽而發明能練青玄功法的上上苗子，迫不及待要將之招攬麾下。

可不聽不想,本相便不是本相了麼？

清河怒道：“閉嘴，你個肮臟小人，你有甚麼資格與仆人雙修，仆人千年前隕落時可說過，願下一世再不要見你！”

曲陵南火氣大了起來，隻覺這麼些痛苦且因麵前這個二愣子而起，可這王八蛋卻偏生功力深厚，旁人何如他不得，她越想越怒，跳起一腳踹向他，哢嚓一聲，腿骨劇痛，彷彿踢到鋼板，砰的一下摔到一邊。

她曲直陵南，便是冇有徒弟，冇有門派，冇有出處，冇有莫名其妙的宿世來世，乃至於冇有曲這個姓氏，她仍然是她本身。

曲陵南猛地抬開端，對左律道：“我不要你解功雙修那麼費事，你隻需幫我做幾件事便可。”

清河愣怔，驀地驚醒道：“是，仆人。”

清河靈鏡托著她禦風而行，當真比任何飛翔器都穩妥妥當。飛到主峰，還未得靠近，半空中已然懸立一人，玄衣烏髮，眉若刀裁，正曲直陵南要雙修的道侶，太一聖君左律。

左律緊閉雙唇，冇有說話，清河卻欣喜隧道：“仆人，你莫非仍有宿世影象？”

“那你解一身修為與我何乾？”曲陵南道，“在你心中，大略修為重愈統統，然大道三千，各有其法，各有其悟，你又安知你一身修為於我而言，不是鏡花水月？”

清河和順隧道：”仆人，判定功法之用，乃大神通修士方能一窺其道，清河隻是器靈，並未修過修士功法，恐不能如仆人所願。”

“你不放開他，我直接踹死你！”

“你當然錯了，王八蛋！”

左律看著她正色道：“因為我想與你在一塊。”

左律轉頭看她，滿臉嚴峻，道：“我曉得錯了。”

曲陵南皺眉看他，忽而恍然道：“左律，你之前對不住青玄仙子，對吧？”

曲陵南淡然點頭，道：“那我們便去尋阿誰大能修士吧。”

清河忍不住插嘴罵道：“你算老幾，仆人修煉一事自有我操心，不勞你台端！”

“恰是。”

她盯著左律，冷冷隧道：“以是，定然是你對不住青玄仙子，而不是她對不住你，我說得可有事理？”

這件事她這麼多年從未有過質疑，可在徹夜，她忽而想明白了一個樞紐，那便是以她對孚琛的體味，這小我絕無能夠在見到一個女童第一眼便起了收徒之心。

“冇有。”曲陵南決然否定，瞥了他一眼，嫌棄道，“你可真笨，這不是明擺著麼？左律不是欠了你們家仙子一大筆錢冇還，就是欠了好大的情麵冇下落，以是才這麼急吼吼不管三七二十逮住我就想還債，也不管我這個借主對不仇家，想不想要他還的東西，千年後他做事還這麼冇腦筋，千年前如何魯莽可想而知。”

當事情亂如麻時，最好的體例不是去抽絲剝繭，而是快刀斬落。

曲陵南垂下頭，寂靜地想著，這一刻她想了很多，想心底的巴望，想本相唾手可得的發急，想麵對徒弟的情怯，想她如果不管不顧，命左律將徒弟捆來胖揍一頓，然後把他關到冰洞裡，隻讓他與本身朝夕相處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