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塵衣悄悄的坐在蒲團上,法印構成一個烏黑色的護身力場,明滅之間連月光的影子也完整消弭於無形。
又是這類心癢難耐的打動。
“你哪隻眼睛瞥見我驚駭了?我不疼,不疼……”
藥草貧寒,血氣腥甜。
為甚麼不殺他?
“我不能產生真氣更不能運轉周天,你怕我做甚麼?”倪戩一臉無辜,悄悄的揉著他頸上方纔被掐出來的指印,“疼麼”
“甚麼?”蒼魘一愣。
嘴唇上傳來了溫熱的氣味。
為甚麼要一向呆在他身邊,假裝一個底子就不存在的玄清?
訣塵衣就坐在不遠處閉目調息,脊背的疼也是實實在在的。
自始至終都讓人感覺傷害。
“師父!”蒼魘本想把玄清推開,想不到玄清的手指卻緊緊的扣著他的後頸,分毫也擺脫不得。
蒼魘悄悄的靠著洞壁坐下,遠遠的凝睇他的臉龐。
訣塵衣狠惡的喘氣著,嘴角的血不住的迸流而下。
他為的就是能走進水月洞天,為了能在兩次晨昏瓜代之間親身來證明夏青城的滅亡,還是……來殺訣塵衣?
倪戩是殘暴刻毒的。
倪戩笑道:“過來找你之前,我已經把那座墳塚轟開看過了。”
“多謝提示。”倪戩還真是客氣的謝過了。
即便接收來的力量並不算強大,他仍然能刹時把蒼魘的微末道行放大多倍來對於訣塵衣。
“玄清,玄……”蒼魘清楚的感遭到了脖子被啃的感受。
“我悶得慌,出去逛逛。”蒼魘揉了揉腦門,遁入陰陽道再從夢魘般的迷局走返來,現在這類實在的痛感反而變得彷彿做夢一樣。
必然是這段時候和玄清打仗太多腦筋裡纔會冒出這麼多古怪的設法。
從九天仙界墜落到十地鬼域的感受也莫過於此吧。
“我和你,彷彿冇甚麼可說的了。”
“仁慈……前次以倪戩的身份相見,你差點把我的心挖出來。”蒼魘摸著疼痛的頸骨,也不敢再說甚麼,隻好從速送客,“既然你已經看過了,過不了未幾就要天亮了,你從速出去吧。”
“師……師父……”蒼魘已經喘不過氣,頸間冰冷的手指已經把他的呼吸近乎和順的掐斷。
“狠?我對你彷彿一向都很仁慈。”倪戩終究放開了他,靠著路邊的小樹坐下,重新開端瞻仰已經開端發白的夜空。
“你想我了麼?”玄清捧著他的臉,微微提著嘴角。
“臭小子,你又跑到哪去了?”在師父的小屋撲了個空,蒼魘才鑽進璿璣洞,劈麵就捱了老桃翁一煙鍋。
“玄清,你是如何出去的?”蒼魘扭開臉,無認識的又屏住了呼吸。
他驀地運氣一掌揮出,脫掌而出的倒是一條熾熱的黑龍。
為甚麼三番四次的救他?
但玄清就在他麵前,笑得像隻狐狸精。
倪戩,群鬼之王。
玄清既然消逝了,就讓他臨時消逝吧。
“當然是你帶我出去的。”
訣塵衣倒是真正的心淡。
“哦?可貴找到這麼像青城的孩子,我覺得你會愛逾珍寶呢。”
髮絲相互糾結,玄清眼梢帶著邪魅的笑意。
“我為甚麼不能是倪戩?嗬嗬。”玄清的手指俄然間收緊,“訣塵衣,這是你的惡興趣麼?你所鐘愛的人每一個都是這麼玩皮自大又……笨拙。”
不管是玄清現在的表示還是說話的語氣都讓蒼魘感覺傷害,剛想扭頭避開,玄清卻湊在他頸邊悄悄呢喃:“躲甚麼?你不是喜好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