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師父,你是男人,我曉得。”蒼魘抱起訣塵衣進了屋子,“如果冇有來世,那我們此生就在一起。”
月光如許,不染訣塵之衣。
從慣常藏酒的處所刨出了老桃翁釀的最後幾壇桃花露,蒼魘信手拍開一罈,抬頭朝喉嚨裡灌下去,心頭的痛苦不但冇有止息,反而更加囂狂起來。
一步一步,萬劫不複。
“如果我是瘋子,那也是為你而瘋。訣塵衣,這還是你的罪。”
“師父……你真的不要我了?”蒼魘握緊拳頭,十個指甲深深的掐進肉裡,痛徹心扉,“為甚麼?為甚麼!”
循環路 坐穿流年望穿繁華
“從明天起,你訣塵衣就是我的老婆!不管存亡循環,你長生永久都隻能屬於我!”蒼魘狂笑著擁他在懷。
“這是你巴望了好久的運氣,我為甚麼要那麼等閒的讓你擺脫?”手指繞著訣塵衣雪銀色的長髮,那種沁涼柔滑的感受,彷彿是燦爛銀河在指尖流瀉,“貪嗔癡妄你樣樣占全,即便你的修為真的已經足以飛昇成仙,九天十地也冇有處所能容得下你。”
即便全部天下都被扯破,即便為世人唾罵,即便被天下人嘲笑。
“世道儘滅,六合渾沌,也都不過如此,若我執意要娶你,誰又敢多言半句!”蒼魘笑道,“九天神佛渾不顧,不問塵凡問彼蒼!”
蒼魘的腳步頓了頓,卻冇有停下來。
“蒼魘……”一陣狠惡的咳嗽。
他不恨倪戩,卻恨訣塵衣。
展開雙眼的時候,蒼魘已經回到了水月洞天內裡。月光如水泄了滿地,月光中飛舞著無數透明翅翼的胡蝶,月光在透明的翅翼邊沿聚散明滅,清冷的氛圍動搖著那棵枝葉已經逐步豐茂起來的老樹。
“想去做幽魂野鬼?你又想拋下我了是不是?”蒼魘縱聲長笑,“即便最後還是要遵守昭龍的宿命迴歸鬼域,我也要你長生永久都和我在一起!”
聽到這句話,訣塵衣猛的一顫,俄然間像失卻了統統力量寂然顛仆。
“蒼魘……”
蒼魘驀地回身。
彷彿天國與天空被完整翻轉過來。
從未有過的感情卻像春季裡初融的雪水在血脈裡猖獗的奔騰。
彷彿全部天空都化作了一泓深紅的血池。
“蒼魘!你瘋了嗎!”
我最脆弱的時候,你卻丟棄了我。
長髮順著枕邊緩緩滑落,如同銀河道瀉。
“蒼魘!你說的甚麼胡話!且不說我們曾有師徒之份,我是男人,又如何能嫁你!”訣塵衣惶恐至極,想必是底子未曾推測他能說出這等荒唐話來,“你若做瞭如許的事,你要天下人如何看你!”
“你已經記起來了,你都記起來了……”訣塵衣的聲音微微顫抖,不是驚駭,而是徹骨的傷痛。
無儘芳菲層層疊疊,卻在夜幕中化作了一團團吵嘴的花團錦簇。
天崩地陷,永不相見。
“我記得爹爹是如何寒微的求你挽救他的家人;記得孃親被倪戩殺身後魂飛魄散的模樣;我記得雲染被倪戩帶走的時候你是如何的袖手旁觀,還記得你為了堵截我和疇昔的聯絡而把何歡奉上崑崙。”蒼魘頓了頓,俄然間又笑了起來,“對了,我還記得我的軀殼已經完整毀滅,是你收伏了昭龍,然後用它的軀殼煉化成了盛放我靈魂的容器。現在的蒼魘,一半是夏蒼穹,另一半,是那條在妖魔界具有至高無上職位的昭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