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塵衣的手悄悄撫在蒼魘背後,桃花露般的喉音氤氳如勾引:“彆再眷戀那些無聊的豪情了,你也是妖魔。去吧,你巴望的血肉就在你麵前。”
“看到我現在這個模樣,你對勁了嗎?”訣塵衣拽了拽身後的鐵鏈,問仙當中的全視之眼頓時邪光大盛,燦如焰炬。黑玉拙鐵監禁統統術法,全視之眼吸納六合萬物看破存亡循環,就連邪氣也一併照單全收,以是現在的他確切甚麼也做不了。
崑崙大殿徹夜燈火透明,蒼魘曉得那群老道必然正在商討如何措置訣塵衣。
加快腳程沿著山道一起上行,耳畔風雪吼怒不息,彷彿是壓抑在喉底的嘔啞哽咽,凶惡的把他的黑髮揉得更加混亂。
“呔!非我族類,其心必誅!多虧靈虛子道兄早有籌辦,若聽任此等妖龍違逆為虐放走魔君,隻怕神州生靈將難逃此劫!”儀華老道暴雷般的吼聲振聾發聵,綿密不斷的雷暴之聲隨之湧來。
崑崙山顛,堪魔石畔。
蒼魘一小我坐在訣塵衣身邊,奸刁的挑起他的下巴細心打量。
蒼魘放眼四顧,剛纔上山的時候隻發覺到守備鬆弛,原覺得是眾家都齊聚大殿參議對策,卻冇想到是他們早已支好了一張大網就等他來投。現在天羅地網固然尚未安插完成,但各家各派都搬出了鎮山寶貝,可謂是步步殺機,明擺著籌算把他們一網打儘。
“你來了?”蒼魘縱身上去,訣塵衣立即抬開端來看他,慘白的笑容開成了這冰天雪地漫天灰霾下最明麗奪目的花朵:“你恨我,可你到底還是捨不得我。”
巨石周遭被訣塵衣鮮血撒過的處所一夜之間開滿了曼珠沙華,彷彿是鮮血和火焰繞在他身邊動亂升騰,芬芳甜膩的香味在氛圍裡漸漸鬱積,稠密到彷彿能夠看得見化為本色的濃烈色彩。那些妖豔的火紅透著稠密的滅亡氣味,令得遠在劈麵平台之上的人們也不得不立足噤聲。
“蒼魘……你的額頭真涼。”潤涼的手指撫上額頭,細緻柔嫩,絲絲入骨,微微的麻,微微的癢。
到底是全天下聞而生畏的魔君,重傷瀕死到現在不太短短一日,他的力量不但幾近複原,那股驚人的邪氣也跟著如焰燃天,就連蒼魘也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
暖意流散以後很快回溢,那種久違的打動就像貓兒抓心一樣的難耐。
在他曾經能夠了斷此生塵緣的時候,訣塵衣救了他;當他被統統人質疑萬劫不複的時候,訣塵衣丟棄他。
“不。”訣塵衣的笑容裡多了一分涼入骨肉的刻毒,“隻是你會肉痛。”
“哈哈哈,那我還真是白白遭了一場罪啊。”訣塵衣撫著他的臉笑得格外歡樂,“想好如何殺我了嗎?”
“你醒了?”蒼魘側過甚,漸漸握住他的手,自嘲般的笑:“龍族薄情冷血,今後我再也不能暖和你了。”
要看清楚一小我的心實在很輕易,要麼就是猖獗的愛,要麼就是極致的恨。
蒼魘把酒壺往腰上一係,縱身乘著雲氣直朝堪魔石那邊快速飛去。
“明白了吧?在他們眼裡,你和我都是異類。現在,你已經冇有退路了。”訣塵衣站在他身後笑得歡樂,“要麼就和我一起死,要麼就和我一起走。”
訣塵衣淡淡的笑著,固然非常衰弱,笑容卻並冇有是以變得暗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