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遊戲_第八十七章昔人黃鶴(二十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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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海燕,捐了捧湖水洗濯雙手,擦拭著略施淡妝的臉龐,清算好衣衫,盤膝端坐於岩石,將焦尾琴橫置雙腿,揚手欲彈:“我剛纔的話,你們都記著了麼?”

湖心位置——像是丟進一塊巨石,烏黑的水花四濺;又像是噴泉翻湧,冒出一股半米多高的水柱。

欲語淚先下,沙岸上消逝的浪花。

而海燕彈奏前的行動,恰是彈奏焦尾琴的典禮。

月色,更加昏黃和順。月光似紗,悄悄覆蓋著,從湖水裡浮出,沾著剔透水珠,清麗脫俗的絕世容顏。

“海風一向眷戀著沙,你卻錯過我的韶華。錯過我新長的枝丫,和我的白髮……”

此琴為東漢樂工蔡邕所製,《後漢書·蔡邕傳》記錄:“吳人有燒桐以爨者,邕聞火烈之聲。知其良木,因請而裁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猶焦,故時人名曰焦尾琴焉。”

這竟然是小九的愛琴,並且是“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琴!

後幾經戰亂,再呈現時已是南北朝期間,南朝第一名妓統統。問其琴之來源,此女杜口不言,隻說是兩個奇裝男人深夜翻窗入屋所贈,並傳授一曲。

坊間言傳,當年奇裝二人贈琴時,與此琴下了謾罵,方彈奏他們所傳之曲才氣破解。而南朝第一名妓,直至臨終,也始終未曾將此曲傳播於世,隻是感喟苦笑:“很多事情,你們不懂。不是仆人尋琴,而是琴尋有緣才子。”

胡蝶還是狂戀著花,你卻錯過我的韶華。

此等悲苦之琴,所奏音樂再多歡樂,也難掩樂聲中的哀傷,無怪乎“聞之落淚,聽之掩泣”。

誰,在驚駭。

“千年之戀?”月餅右拳輕擊左掌,“竟然把這首歌健忘了。”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恰好,如此熟諳的曲調,我死活想不起是那首歌!

奇得是,此琴不管落入哪位名妓之手,縱是傾國傾城,才情書畫拘束無雙,必在三年內飽受顛沛流浪,負心丟棄之情傷。最聞名的當屬隋朝第一名妓,被負心人誤了畢生,半生淒苦伶仃,抱恨而終。

我飽含熱淚的雙眼,如月色般昏黃,恍惚又清楚地,看到了,她!

但是,聽了幾十秒鐘,曲子約莫過了前奏部分,我和月餅麵麵相覷——這曲調越聽越耳熟,壓根兒不能用“似曾瞭解”描述,隻能以“耳熟能詳”來比方。

那一刻,我才曉得,“餘音繞梁”這個成語的含義。一時候竟健忘身處何地、所做何事,不知不覺地沉醉於絲竹之聲。

海風一向眷戀著沙,你卻錯過我的韶華。

小九!

讓我漸漸想起家,曾經許下的永久又在哪。

焦尾琴有無不彈——疾風驟雨不彈,塵市不彈,俗子不彈,不坐不彈,衣冠不整不彈。

“我們車裡彷彿就有,我還常常聽。”月餅抓了抓頭髮,眉頭舒展回想著。

海燕立於月湖畔,背影纖細,衣裙隨風漫飛,幾絲長髮頂風扶搖輕舞,清麗脫俗如“我欲乘風歸去”的九天仙女。

我內心俄然一動,模糊約約有種不祥的感受。俄然,想起一件很可駭的事情,頓時冒了一身燥汗,拔腿就衝要疇昔,構造海燕操琴。

說這句話時,海燕仍然冇有轉頭,隻是癡癡盯著湖麵,背影說不出的蕭索孤單,竟有種訣彆的意味。

誰在絕壁沏一壺茶,溫熱宿世的牽掛。

是的!這首歌恰是方文山作詞,戴愛玲、阿信2006年演唱的《千年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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