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悲苦之琴,所奏音樂再多歡樂,也難掩樂聲中的哀傷,無怪乎“聞之落淚,聽之掩泣”。
那一刻,我才曉得,“餘音繞梁”這個成語的含義。一時候竟健忘身處何地、所做何事,不知不覺地沉醉於絲竹之聲。
海燕立於月湖畔,背影纖細,衣裙隨風漫飛,幾絲長髮頂風扶搖輕舞,清麗脫俗如“我欲乘風歸去”的九天仙女。
我老臉一紅,心說兩個男人乾係太好也不是甚麼功德,完整冇有奧妙可言,比肚子裡的蛔蟲還可駭。
而海燕彈奏前的行動,恰是彈奏焦尾琴的典禮。
我內心俄然一動,模糊約約有種不祥的感受。俄然,想起一件很可駭的事情,頓時冒了一身燥汗,拔腿就衝要疇昔,構造海燕操琴。
“這首曲子是關頭,必然要記好每一個音節。”月餅神采從未有過的凝重,側耳聆聽著,“古曲再晦澀難懂,也離不開‘宮商角徵羽’的範圍。”
“誰在絕壁沏一壺茶……”海燕清澈的嗓音極具穿透力,伴跟著曲調唱了起來。
海風一向眷戀著沙,你卻錯過我的韶華。
“南瓜,湖麵,快看。”
月餅說得對,固然還不瞭然彈奏此曲的切當意義,但倒是整件事情最核心腸點。
我本想扣問幾句,月餅悄悄按住我的肩膀,點頭表示不要言語。
我飽含熱淚的雙眼,如月色般昏黃,恍惚又清楚地,看到了,她!
“記著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海燕冇有轉頭,窄窄的肩膀微微顫抖,輕柔的嗓音裡透著一絲不易發覺的悲慼,“千年了,從未想過,還會彈起這首曲子。”
月湖夜風清冷,湖麵波光粼粼著高樓大廈的燈光斜影,像是墨色天鵝絨灑了一層銀沙,孤寂著都會深夜的燦爛。
小九!
縱是如此,焦尾琴仍然是繁華浪蕩公子哥趨之若鶩之物,不吝令媛購得,贈與青樓名妓,隻求魚水之歡。
偶然候,人的影象就是如許。明顯是越熟諳的人和事,卻在某種不關聯的環境,俄然間想不起來了。
欲語淚先下,沙岸上消逝的浪花。
而我在調劑千年的時差,愛恨全喝下。
是的!這首歌恰是方文山作詞,戴愛玲、阿信2006年演唱的《千年之戀》——
淒絕美絕的哀怨女聲,由湖心響徹。噴湧不息的水柱裡,一叢濕漉漉的黑髮,任由水波飄散於湖水。
光陰在岩石上敲打,我又留長了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