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遊戲_第二章人麵桃花(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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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記著!你姓陶!”

族長惡狠狠瞪著崔墨客,如同饑餓好久的野狼察看著即將捕殺的獵物:“你父母呢?”

“小清女人,你冇事吧?”

“小清,走快點!你父親如果在天有靈,知你這般不情不肯,豈不心寒!”族長板著泛著油光的胖臉,厲聲嗬叱。

“為了莊族,我信守承諾,從未言語有失。此次,隻求族長恩肯。”小清抿著嘴唇,微微揚起的下巴挑起倔強的鋒芒。

小清如夢初醒,倉猝從拉貨馬車中捧出把把銅錢,楊天揮灑。金黃色的銅錢爍爍生輝著金黃色的陽光,也爍爍生輝著鄉鄰簇擁而搶的目光。

墨客躬身長揖:“謝族長。我定待小清好。還望族長賜賚姓名。”

“哈哈……一群肮臟不堪的凡夫俗子……也罷也罷,環球皆醉我獨醒,環球皆濁我獨清。”人群中走出一青衣男人,揹負雙手,揚長而去。

“陶家莊……陶家莊……”墨客昂首打量著祠堂刻著陶姓一族的靈牌,喃喃自語。

伶人是崔墨客從長安請來,傳聞隻為宮廷貴族演出,令媛難請。崔書活潑用了同窗老友,賣力朝中禮樂高官的乾係。這一動靜傳出,陶家莊更對崔墨客刮目相看,讚譽之詞不斷於耳,以實際施動解釋了“趨炎附勢”四個字的實在含義。

“族長,小清情意已決,何況崔郎願入贅莊內,改姓陶。”小清一改昔日寒微,與族長四目相對,幾近能碰撞出火花。

莊民早已入眠,幾聲犬吠倒顯得春夜更是沉寂。莊南孤零零地小院門前,站著一名負手而立的墨客,如有所思地盯著虛掩的窗欞。

“癡子,每天寫幾首酸詩,就真把本身當墨客了?”

小清美頸低垂,唯唯諾諾應是,緊走幾步。

“胖有甚麼好?還不是為了滿足俗人慾望。你們莊人都胖了,唯獨你清秀仍然,與眾分歧……”

許是受了白日殺豬場景的驚嚇,小清睡得很不結壯,夢裡滿是渾身浴血的人們,用鋒利的鋼刀剖開肚子,捧出冒著熱氣、“滴答”著鮮血的內臟,送到小清嘴邊:“吃吧,吃吧……”

傳聞,此次伶人演出的是唐玄宗最是愛好的“貴妃醉酒”,更讓陶家莊百姓等候不已。

祭奠步隊中,唯獨一女,仍然清臒,緊隨祭奠步隊,謹慎翼翼地低著頭,一雙桃花般光輝的美目含著愁絲,眉間更是一抹化不開的哀怨。

墨客渾身一震,眼神中透出炙熱的目光。好久,方纔一字一頓:“我!願!意!”

崔墨客渾然不覺世人嘲笑,前行幾步,驀地回顧,成心偶然諦視著小清……

肥豬叫聲漸弱,嘴裡湧著血沫,四肢抽搐,終究無聲無息。

“癡子,彆做白日夢了。陶家莊再窮的人家,都能買十棟你那間破屋。”

即將為人妻,將來幾十年相伴,少女出嫁的心機,老是羞怯異化等候,百味陳雜。想起郎君平時的體貼入微,噓寒問暖,小清粉麵一紅:“婚後必然要好好奉養崔郎,陪他挑燈夜讀,研墨煎茶,待崔郎考取功名,立即分開陶家莊。”

直至民國,伶人仍然與“巫、娼、大神、梆、剃頭、吹手、叫街、賣糖”共同歸入“下九流”。

“阿爹,你如果活著,該有多好。”兩行清淚,順著小清玉筍般潔白的臉頰,滴落。

“估計內心在悔怨如何不姓陶而姓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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