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你冇睡啊?”傑克聞聲我的笑聲,“我每天在火星小說追你的連載,前段時候如何斷更了?覺得你們倆死了呢!黑羽軍人刀都磨好了,說甚麼也要去廬山,嚷嚷著‘活要見屍,死要見人’。”
歸去來兮,請息交以絕遊。世與我而相違,複駕言兮焉求?悅親戚之情話,樂琴書以消憂。農夫告餘以春及,將有事於西疇。或命巾車,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尋壑,亦崎嶇而經丘。木欣欣以茂發,泉涓涓而始流。善萬物之得時,感吾生之行休。
月餅冇有想到,我又何嘗能夠未卜先知?
月餅笑吟吟地摸了摸鼻子:“家裡吃更熱烈,多籌辦酒啊。話說返來,當年在日本,黑羽親手製作的日本摒擋,常常想起,回味無窮。不知我們會不會有‘念念不忘,必有反響’的榮幸呢?”
“小慧兒,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我已經出離氣憤了。
車廂裡,輕微的風噪聲,跟動手指敲擊鍵盤,“嗚嗚”抽泣著,產生在桃花源,一段故交舊事。
是啊!誰又能想到呢?或許,所謂運氣,不過是周而複始地反覆。每天上班,在牢固的時候段,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和你擦肩而過的行人,稍稍留意,就會發明――實在隻是一群不異的人,如同鐘錶般精準的反覆呈現。
“這是個看顏值看身材不看才調的奇異國度。”傑克滿不在乎地“嘿嘿”一笑,“以是呢……你是過氣作家,我但是馳名的濁佳世公子。”
歸去來兮!
正如現在的我,懶洋洋地半躺在福特房車歇息區的沙發,捧著條記本電腦,記錄著進入天國道以後產生的事情。
“不打攪你了,寫吧。”月餅關上車窗,關了《戈壁駱駝》,關了導航語音提示,關了手機,“到前麵歇息區,提示我一聲,該加油了。”
“那叫‘亂世佳公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悄悄發誓,歸去不把傑克喝得翻江倒海,我這麼多年的二鍋頭就算是餵了犬!
“那叫‘陰魂不散’!”我很冇麵子地懟著傑克,“就你這中文程度,另有臉去酒吧泡小女人?金髮碧眼長得帥了不起啊?能交換明白麼?”
――出自晉陶淵明《歸去來兮辭》
“南少俠,大丈夫誌在四方,何必為肥胖掛懷?”月餅義正言辭地憋著笑,“信賴本身!你是最棒的!”
我已經不想和他們說話了。那種親人團聚的表情,“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隻想“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月公公,我表情很沉重。”我嘴角掛著笑意,諦視著電腦螢幕“第四章歸去來兮”七個宋體字,“小爺要寫字了,請勿打攪。”
我想死的心都有……
“傑克,彆扯犢子,還要臉不?”小慧兒滿嘴大碴子味兒的東北腔裡,按捺不住偷笑聲,“人家南瓜再不濟,好歹比你有文明。”
我立即腦補黑羽黑著老臉,回身出門去超市買生鮮的模樣,忍不住“哈哈”笑了。
“嗯,那好。我多買些蔬菜,不至於太油膩,無益減脂。”
隻不過,這個過程,這段經曆,實在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產生,我和月餅,能夠真得,再也冇法回到這個天下。
這幾個存亡之交的老友,嘰嘰喳喳著給我們拂塵的事兒。吃火鍋還是擼串?或者找個五星級旅店來頓像樣兒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