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我的頭彷彿撞到石壁，劇痛暈眩。模糊感覺被吸進了一條傾斜向下的狹長通道，跌跌撞撞滾落。鋒利的凸起岩筍撞擊分裂著皮膚，堅固的岩壁幾近把滿身骨骼撞斷，極致的疼痛乃至帶來輕微的麻痹酸楚的非常快感。

我深深吸了口氣，儘量排空“正在無底洞裡墜落”的動機，回想著從破解暗碼直至掉進洞裡的每一個細節。碰到傷害初時慌亂是普通反應，一向慌亂那是傻子才調的事。

心機越慌亂，想得就越多，各種希奇古怪的動機接踵而出。

我稍稍愣神，俄然想到，應當如何逃出這個石洞了！拍著腦門暗罵本身不長腦筋，竟然連這麼簡樸的題目都想不到。

畢竟，誰會在乎每天喘了多少氣、眨了幾次眼呢？除非在冇法呼吸或者強光刺目標時候。

“這玩意兒彆不是個無底洞吧？就這麼往下掉，直到活活餓死，變成乾屍還見不著底兒？好歹也要入土為安啊！”我揣摩揣摩揹包裡的乾糧和水，省著點兒吃喝，還能頂個一禮拜，稍稍鬆了口氣，“就算冇有底兒，也是在地球上，大不了從地球那一端掉出來。不對啊！地球核心是熔岩，豈不是早就烤成灰了？”

咦？

耳邊風聲還是吼怒，但是我清楚地感遭到——風，是從底部湧上來灌進褲腿，並不是因我下墜，產生的氛圍對阻征象。

不吼還不要緊，吼了更加絕望。“嘶嘶啦啦”的風聲異化著我的聲音，忽遠忽近地迴盪，虛虛渺渺很不逼真。敢情這個地洞不但深不見底，並且很寬廣。

俄然，我模糊有種很奧妙的感受——彷彿在哪兒經曆過近似的場景，非常熟諳卻如何也想不起來。

我又感覺那裡奇特，彷彿做到了某種很困難倒是再天然不過的事。

到底是甚麼？

我調劑身材方向，像在水中泅水，手腳擺動，輕飄飄“遊”向左上方。黑暗中目測不到間隔，大抵“遊”了三四米，氛圍抽吸的感受愈發激烈，身材逐步不受節製，任由這股吸力，把我拽了疇昔。

泅水池！

我很想伸手撫摩她的長髮，我很想看清楚她的容顏鮮豔，我很想伴隨在她衣裙漫飛的身邊。悄悄摟著她的肩膀，私語溫存：“小九……我，返來，了。”

激烈的失重感讓我感覺五臟六腑都堆到胸口，肺裡憋著一口氣吐不出來，熱辣滾燙幾近要炸裂。我忍不住張嘴呼氣，還冇等吐出來，又被灌了滿嘴渾濁的氛圍，生生頂回嗓子眼，噎得狠惡咳嗽。

也就是說，我並冇有墜落，而是被這股狠惡的氣流托住，懸浮在洞裡。

嗆鼻的灰塵跟著氣流突入深坑，我的頭頂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摁住下壓，脖頸“格登格登”作響，更加速了下落的力道。

更讓我感覺古怪的是——粗算時候，掉出去約莫有半分多鐘。固然我對物理僅限於“牛頓三大定律”的初中根本程度，但是凡是有點兒物理知識就能想出，這怕不是落了幾十米？

“南曉樓，你終究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這些年，我莫名其妙地掉進洞裡、河裡、池沼、山穀的次數估計比感冒都多。就算冇練出個技藝敏捷，好歹也能隨機應變，順手抓個裂縫、石塊、樹枝啥的，彰顯配角光環的狗血劇情。

“莫非這是魘族設置的必殺防備構造？我中了某種魘術，神態昏倒誤覺得在墜落，實際早就躺在洞底了？”我用力咬舌尖，疼得眼淚差點流出來，才撤銷了這個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