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遊戲_第一百二十四章昔人黃鶴(五十九)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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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色紅潤,身穿潔白長裙,烏黑長髮散落兩肩的女子,如同熟睡般,躺在棺中。

“如果能歸去,你本身百度吧。”黑衣人抽出彆在後腰的斧頭,奮力砍向老樹。

自此,諾大的都會,再無人敢提及慧雅居慘案。

黑衣人彷彿不感興趣,徑直走向那棵老樹,雪地留下一串深深淺淺的萍蹤。

“做好該做的事,我們已經不能轉頭了。”黃衣人的腔調比這氣候還要冰冷,從身後馬鞍解下褡褳,順手扔到雪地,“這玩意兒還挺沉。”

“遵循我們的要求,用墨家構造術,經心安插。保得這隻牲口性命,它要死了,你們誰都活不了。”黃衣人把玩著桃木釘,瞧都冇瞧墨家四人,“三今後,我們會親身來安插‘屍水續命’的蠱局。”

黑衣人就這麼怔怔地盯著棺材,雙手顫抖愈發狠惡,兩行渾濁的淚珠無聲滑落。

令人牙酸的鐵器摩擦聲由樹內傳出,樹根處的雪麵向兩邊裂開。積雪“簌簌”跌落,被盪漾的灰塵頂回,灰塵滿盈中,一具通體赤紅的棺材暴露全貌。

褡褳裡的活物,“吱”的一聲慘叫,再也不動。

“嗬嗬,他們中的蠱,跟著血脈世代相伴,隻要留在這裡,才氣不死。”黃衣人摸出兩枚桃木釘,甩手揮出,刺入褡褳,“有甚麼好擔憂的。”

更有“赴京趕考的寧氏落魄墨客,無處借宿,受城中落魄肮臟後輩戲弄,夜宿此街,遇女鬼暗生情素”的傳聞不脛而走。被文筆出眾功德者寫成話本,再經平話人歸納,流行於酒坊茶社。

固然,即便是“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入平常百姓家”,又有誰能健忘十幾年前,慧雅居一時無雙的盛景。

“我想說幾次就說幾次!是誰聽到這個傳聞,一夜殺儘城內平話人?你覺得封住他們的嘴,統統事情就冇產生麼?你這叫自欺欺人!”黃衣人嘴角揚起一絲嘲弄的笑容,幾枚桃木釘刺中棺材四角接榫暗釦,棺材板傾斜掉落。

此街荒涼多年,殘垣斷壁到處透著火焚陳跡。皚皚白雪埋葬大片荒草,依罕見幾根嶙嶙枯骨,橫兀草中,破雪而立。更加這苦寒隆冬平增幾分肅殺苦楚之意。

四人頓時嚇得“噗通”跪地,搗蒜般用力叩首,直至額頭排泄血痕:“千萬不敢忘。在任何場合,都不能提兩位高人名諱。”

“我隻是廢了它的後足,免得逃竄。”黃衣人由馬背躍起,獵鷹撲兔般落地,從狌狌後腿拔出桃木釘,狠狠踹著狌狌柔嫩腹部。

落日,傍晚,長街。

“吧嗒”,小腦袋略略一歪,深深埋進雪裡,痛昏疇昔。已經斷了的雙腿,微微抽搐……

迷霧般的雪花片片飄落,馬兒打著響鼻,四柱濕熱水汽由鼻孔噴出,顯是長途奔襲,極其勞累。雪花遇水汽蒸騰成熔化水珠,滴落在馬兒不住踢踏的前蹄,響徹雲霄的嘶鳴,竟也停歇。

“如許是不是有些太殘暴了?”黑衣人從腰間解下酒嚢,仰脖灌了幾口,“好歹也是上古神獸,應當給它消消毒,免得真死了。”

“你的詩詞程度,經曆這麼多期間,還是爛得無以倫比。”黑衣人調侃幾句,目光始終不離女子。

隻是——她的胸口,冇有起伏的呼吸;她的脖子,泛著青紫色的屍斑;她的手腳,四枚桃木釘貫穿釘入。

久而久之,此街再無人涉足,蕭瑟落寞。偶有更夫、醉漢路過,模糊能聽到街內有“人”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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