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我認識到,月餅話裡有蹊蹺――桃木釘甩得不敷高。劉、墨站在我們火線,遵還是理,應當是“桃木釘甩得不敷遠”,為甚麼用了“高”這個字?
“住嘴!”墨無痕肥臉通紅,油脂都快擠出來了,還不忘體貼做暖男狀,“小花,不消聽他胡扯,你就是最美的。等套出奧妙,我親手把他的舌頭割下來,炒熟了下酒。”
倒是墨無痕、劉翠花如臨大敵,用著和癡肥如桶的身軀完整不相稱的矯捷,閃轉騰挪,扭腰移步,端的是好技藝!直到桃木釘落地,倆人才擦著額頭細精密密的汗珠,從速收住惶恐失措的神采,強做大師風采狀。
“真是好兄弟,死都要死在一起。”墨無痕悄悄拍著掌,很誇大地擦擦眼角,“我都打動哭了。”
“就這麼完事兒了?”麻痹感已經襲到胸口,我連喘氣都感覺困難,這才認識到題目的嚴峻性,頓時驚出一身盜汗,“你那幾枚桃木釘是病篤掙紮?”
但是,正所謂“年青人太一帆風順反而不是功德,常常會在最關頭的時候狠狠栽個跟頭”。我這神采剛擺了一半,就發覺到不對勁了。
“你還能動麼?”月餅苦著臉很吃力地摸摸鼻子,“肩膀都快抬不起來了,哪故意機給你鬨幺蛾子。”
“你倒是提示我了。”劉翠花扭動著足有三尺的腰肢,幾步走了過來,從我已經生硬的手中抽出軍刀,撲鼻而來的劣質香水味兒生生把眼睛辣出淚水。
“月公公,您的自傲,就這麼‘雷聲大雨點小’了?”我瞅著那幾枚桃木釘,也冇說俄然炸裂,竄出幾隻蠱蟲之類的玩意兒,多少有些絕望。
遵循以往劇情,本應是桃木釘風馳電掣直奔劉、墨二人,正中某處穴道。此時月餅技藝健旺,哪另有半分中了“墨家木人術”的模樣?在劉、墨二人惶恐失措時,月餅嘴角揚著一絲淺笑,輕而易舉地節製住局麵,再給倆人下個甚麼蠱,懶洋洋地報告幾句場麵話,劉、墨二人在非常悔怨和不成置信的神采中,飲恨中蠱而亡。臨死前,多少會放幾句狠話,從中流暴露關於“小九”、“信人”、“陰符經”、“長江江底巨型青銅圓盤”的由來,從而使我們“扒開雲霧見天日”,體味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我已經滿懷信心腸等著月餅反敗為勝,特地挺直了脊梁,擺出一副“小爺早就勝券在握”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