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烤好的二十個串吃完了，白酒瓶也下去了一半。

“喝完了就給你。”

“許棠你瘋了！”張雪低喝。

每天晚自習下課，渡河中學外整齊停靠的摩托車可謂鎮上一景。穿戴“時髦”的女生從講授樓裡一湧而出，各自跨上呼應的摩托，朝著渡河橋上的燒烤攤奔馳而去。

許棠看他：“喝完就給我？”

比方，張雪又換了男朋友。

周險直直盯著她的眼睛，如許對峙了數秒，揚手將她頭髮鬆開，而後走向摩托車，在一陣灰塵中消逝在夜色深處。

許棠抬眼，瞥見一頭被橙黃燈光照得更加刺眼的紅髮，不由又拉了拉書包帶子。她頓了頓，用眼角餘光朝“紅毛”方纔跑過來的方向看去。

張雪一怔，當即問：“那許棠呢？”

“紅毛”一邊騎一邊轉頭問她：“美女，我叫方舉，你叫甚麼名字？”

過了一會兒，方舉又問：“你是哪個班的？”

摩托車開得很快，風兜頭灌過來，許棠呼吸困難。她冇有抱“紅毛”的腰，雙手緊緊撐在臀火線座椅上。

方舉悄悄察看周險和許棠兩人神采，前者眼神已有些飄忽，後者目光仍然腐敗，舉杯的手非常安穩。方舉悄悄咋舌，不由樂了，冇想到周險也有暗溝裡翻船的時候。

方舉從速將她一拉，“張蜜斯，走吧。”

這個年紀的同齡女生之間乾係格外敏感，“騷”，“狐狸精”，“臭美”這些字眼如同操場後那堵牆上粉筆塗抹的各種話語，與整整三年的讀墨客涯如影隨形。

“給個麵子，就吃頓燒烤，吃完就送你回家，”他揚起拇指指了指周險地點的方向，“我有車，很快就歸去了。”

許棠跟著“紅毛”朝摩托車走去，顛末周險身邊時，許棠不由低下頭。一向望著火線悄悄抽菸的周險忽轉過甚來，目光在她身上停了極短的一瞬。

許棠咬了咬唇，“是你說的吃完燒烤就還錢。”

他分開好久以後，許棠彷彿仍能聞聲摩托策動時“突突突”的聲音，直到四周喧鬨的笑聲垂垂將她思路奪回，她緩緩抬眼，瞥見橋下河水，月光下水聲潺潺，水流擊石。

被拽住的馬尾扯得頭皮微微發疼，周險帶著菸草氣味的呼吸拂在臉上，許棠咬緊嘴唇默不出聲。

周險看她一眼，“你贏了。”

周險輕嗤一聲，往前邁了一步。

許棠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