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語內裡異化著無儘的仇恨和說不出道不明的怨念，其間所包含著的哀思，比她在我們麵前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些害得她淪落到現在這個境地的人生吞活剝的謾罵，都還要擲地有聲。

這個水鬼非常乾脆的回絕了我，我內心實在窩火的很，如許油鹽不進的鬼，我真的很少看到，要不是她現在占有著燕長弓的身材，我真的就想一耳光給她扇去，我將燕長弓的三盞本命燈在她的麵前揚了揚:“你如果再如許的一意孤行，我天然不能任由你再如許做下去，我就給你明說了吧，你現在也就是強弩之末端，如果你實在是不聽勸，我也隻能將這本命燈放回燕長弓體內，燒死你這個油鹽不進的龜孫子！”

這水鬼一聽我如許說，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但被我手中的本命燈給燙的接連後退，非常不甘心的衝我吼怒道：“你們這些修道的人，究竟是修的甚麼道，都修道牛屁股內裡去了嗎……不是說有為而治，順其天然嗎，不是最喜好講的就是劃一嗎，為甚麼就準你們殺鬼獲得功德，就不答應我們這些鬼複仇？”

“我是在和你籌議，你就如許回絕我?”

他們的祖宗欠我們一條命，就是為了要有個兒子來傳宗接代，那我就偏要讓他們生不齣兒子，隻能斷子絕孫……以是這三十年，這張家屯裡的人都冇能生出孩子。

“我做的過分？我會遭天譴，嗬嗬嗬……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他們做的就一點不過分?他們做了那麼多事，為甚麼就冇有瞥見他們遭天譴，死了該投胎還是去投胎了，而我呢，而這幾十年被他們害死的那些小女孩呢，就如許被埋藏在這水池底下，整天不見天日，我們的苦，你們不曉得，永久不曉得……我毫不會罷手，張家屯一日不死絕，我這口氣永久咽不下去。”

“一點餘地都冇有。”

“這就是我的經曆，誰的心最狠，想必你們已經曉得了吧……”

這水鬼說到這裡，事情的原委，我和燕長弓實在已經很清楚了。

隻不過有一次，出乎了我的料想。阿誰孩子恐怕是命不該絕吧，竟然被他媽媽給懷上了，因為在這三十年不能生養的暗影下，這個即將生養的媽媽決定去城內裡熟。當她們一家路過水池的時候，我直接將這個年青的媽媽給弄進湖裡來了，他的丈夫跳下來救他，正巧這個男人和阿誰即將出世的孩子就是我的弟弟和侄子，以是我乾脆就提早弄死了我那敬愛的弟弟，不然我才捨不得讓他在還冇有感受夠鰥寡孤傲的時候就死了……

好久冇有開口的燕長弓終究開口了：“嗬嗬嗬……我的書讀的少，隻曉得話不投機就是乾……另有，你做的實在是過分了，現在罷手還來的及。”

“不消想了……我已經給你想好體味決的體例，包你對勁……”

我看向了燕長弓說：“你害了他們那麼多孩子，也算是報了仇了，就如許罷手吧，張家屯還的債已經夠多了，你再如許做下去，就真的有點過分，遲早會遭天譴的。”

“但你有冇有想過。你如許做真的害到了那些傷害你的人了嗎，你傷害的隻是和你一樣的不幸人好嗎，那些想當媽媽的女人，在你的抨擊下，莫非就不成憐嗎?”

水鬼被我們一唱一和的話，給弄得近乎於要爆炸了，但迫於我們的賜與的壓力，隻能沉默了下來，彷彿是在想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