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實在早就想到這個題目了,她半閉上眼睛:“媳婦,你還記得福坤當壽禮奉上的奶糖嗎?”
婆媳兩人正在嘀咕,俄然聽到內裡一陣吵嚷聲,一個婆子倉促趕了過來:“大夫人!大夫人!不好啦,小少爺他打人啦,如何拉也拉不住!”
大夫人點點頭,俄然一怔:“娘,你是說,這奶糖應當也是後龍先生髮明的?”
大夫人一開端在旁隻是冷眼看著,她不信賴一個鄉間野小子能搞甚麼花腔來,固然她此前從胖掌櫃處已經體味到,後隆村出麵收買紅糖,演了一出哭求把戲的,就有傻大個的份,但仍然對峙以為,真正的幕後主使仍然是後龍先生。傻大個充其量隻是個馬前小卒。
望江樓大掌櫃一個勁兒叫屈:“大夫人,小的恰好端端在望江樓裡計帳,小少爺俄然就跑了出去,冇頭冇腦一頓打,又揪著我到您這兒,我是真不曉得本身又惹著這位小祖宗哪兒了。”
老太君歎了口氣:“媳婦啊,你眼皮子還是淺了一點,這後龍先生傳授的阿拉伯數字、九九乘法表、四則運算以及複式記帳,都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我諸家如何能夠秘而不宣?更何況,這些東西,都是後龍先生髮明的,就算我們諸家不傳授,遲早也會經後隆村傳遍天下。後龍先生送我們這份禮,就是但願諸家將這些新體例傳遍全部大李朝的天下,而我諸家的雋譽也將跟著這些體例傳遍大江南北,乃至連外洋番國也能與聞。”
就在這時,啪一聲脆響,傻大個停下了籌算盤的手指,在帳本上記下了最後一個數字,大聲道:“大娘,上個月你家裡一共支出炊事費二百二十六兩銀子零四十七個銅錢,實際支出一百零三兩銀子,一百二十三兩銀子零四十錢個銅錢被虛報開支,此中青菜虛報一兩、雞蛋虛報三兩、上等精米虛報十兩--”
這時,大夫人叮嚀去囚禁廚房一乾人的丫環倉促趕了返來:“回大夫人話,廚房那起子主子一被抓就全都招了,他們有個小本子,是暗裡裡分臟用的,光這一個月,就貪了一百--”
大夫人重重點頭:“娘,媳婦明白了,現在諸家不缺錢,缺的恰是名聲,如果我諸家名滿天下,不管誰下台,想動我諸家,都得想想官方民意。”
大夫人一怔:“這是為何?這但是後龍先生送給咱諸家的寶貝!”大夫人早就已經忘了因雪糖一事本身方纔被罰下跪的不快。一口一個後龍先生。
倒是老太君沉著:“媳婦,莫慌,福坤做事固然張揚,卻不是仗勢欺人之輩,來人,去探聽一下,小少爺為何打人?”
老太君當冇瞥見大夫人的小行動,喚過傻大個:“孩子,這你帳本倒也風趣,能奉告大娘這些鬼畫符一樣的東西是甚麼嗎?”
她的話冇說完,大夫人已經搶著道:“一百二十三兩零四十七個銅錢!”
大夫人是商家出身,對經濟一道非常精通,很快發明,這計算器具和鬼畫符、帳本共同起來,應當是種全新的計帳記帳體例。
大夫人俄然歎了口氣:“可惜,我們因為雪糖一事和後龍先生鬨了點不鎮靜,不然的話,實在該好好交友一番這位奇士。我總感覺,能等閒將複式記帳法當禮品送人的,絕非池中之物。”